&esp;&esp;“我早就猜到了。今天晚上富春带着枪闯进一家酒家,口中还直嚷着:‘那女人在哪里?”’
&esp;&esp;我把烟盒推给夏美。她伸出钢琴家似的纤细手指抽一根,指甲油的颜色是带点粉红的橘色。
&esp;&esp;“正在调查时我就回来了?”
&esp;&esp;说着我点了根烟。
&esp;&esp;“我可以抽一支吗?”
&esp;&esp;夏美想开口,可是我抢先继续说道:“在问你要卖什么货以前,有件事我想先弄清楚。你应该不是混新宿的吧?还说什么是一个姓王的介绍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是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新宿以外的地方会这么有名。”
&esp;&esp;夏美俯视着我,活像个正在训斥小捣蛋鬼的女老师。
&esp;&esp;“把经过告诉我。”
&esp;&esp;“酒家?”
&esp;&esp;“说吧!你打算在我回来以前做些什么?”
坐下后,充当烟灰缸的纸杯与倒满乌龙茶的纸杯就摆到了我面前。
&esp;&esp;“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esp;&esp;“我是个黑市商人嘛!只要是能换成钱的东西我都做。”
&esp;&esp;“你没听说吗?”
&esp;&esp;“跟你说也没用。”
&esp;&esp;“我习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做身家调查,如此而已。”
&esp;&esp;“不是。我发现这里根本没什么值得调查的。就只好等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一个靠陪酒日进斗金的年轻女人,居然只带两只箱子搬进一间连家具都没有的破公寓,任谁都会觉得好奇吧!”
&esp;&esp;“是吴富春啊!”夏美满不在乎地说道,而且说的是北京话。
&esp;&esp;我点点头。黑市买卖是我的本行,任何能便宜买进高价卖出的商品我都会经手。不过有一个例外。我不会和买卖儿童器官的家伙打交道。并不是因为我有良心,而是因为这妨碍我做生意。
&esp;&esp;最近收购菲律宾或泰国妓女不小心生下的婴儿的家伙越来越多了,但是连在街头混的垃圾都把这些家伙当人渣。干我这行,信用比什么都重要。假如大家听到我也在买卖小孩,我经年累月累积的信用在一瞬间就会化为乌有。
&esp;&esp;“听说你除了小孩子,什么买卖都做。不管是毒品或枪,只要来源清楚你就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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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夏美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只是慢慢吸着烟,装做没看见。
&esp;&esp;“我没打算在这里住太久嘛!”
&esp;&esp;“没吓着你吧?”说完夏美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esp;&esp;“应该是吧!你不像住这种地方的人。”
&esp;&esp;“好吧!你说要卖给我的货在哪里?”
&esp;&esp;“我是富春的女人,从名古屋来的。”这回她说的是日语。
&esp;&esp;夏美吃了一惊,似乎没有察觉到我话里带着盘问的口吻。
&esp;&esp;我替她点着烟问道。夏美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望着好像印着罗沙哈心理测验染迹的天花板。接着仿佛吸了毒似的,用一对失焦的双眼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