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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沛廷还不知道程荆怀的孩子是梁景珉的，也不知道程荆离开月城的事情，说这风凉话原为了膈应人。

……所以他从前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吗？

医生也被他这要把内脏咳出来的咳法惊动得连连偏头, 终于忍不住问：“梁总您还好吗，要不送您去医院？”

酒过三巡，贺家公子终于壮了胆子兴师问罪：“听说你为了把人抓回去, 拿我妹妹的把柄逼她告诉你？我都让她三分，你倒好，随随便便把人惹得火冒三丈，又哭又闹……我好心把妹妹借给你陪老婆，你是怎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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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一反常态，低低道：“是，你说的对，是我错得离谱，是我活该。”

他和梁景珉也算多日未见，好容易出来喝一次酒，他总还按着原来的相处模式，谁知梁景珉显然不在状态。饶是他大脑被酒精麻痹了大半，也觉得这话简直不像出自梁景珉之口。

他点了点头, 看了看手表，时间显示13:58。

是夜。

梁景珉不知道程荆此刻身在哪一片天空, 无论如何，这一片天空不再属于他了。

贺沛廷自知亏，便揭过这一件不提。

“梁景珉，我说你真是活该。”

梁景珉喝得比他还多，若是旁人该喝倒了，他原本在一侧支着头继续喝闷酒，听了这话缓缓偏过头来，凉凉丢下一句：“我雇佣她，条例都写在实习合同里，我没空帮你好声好气哄大小姐学走路。”

梁景珉微微睁眼，沉声骂道：“你喝晕了吧，哪有那么夸张？”

道路被车速涂抹成一团流动的幻影, 梁景珉再也看不下去, 偏头又止不住地闷咳起来。

倘若他继续说风凉话也好，但此刻话里话外一副颓唐，贺沛廷也不好再僵着语气，于是凑过来问：“你怎么了，忽然说这种丧气话？”

室内灯火昏暗，他看不清梁景珉脸色，只当他是醉了才一言不发：“我上次说什么来着，让你找回人之后好好哄着，结果你干了什么？”

梁景珉想起上次去月城抓人前贺沛廷随口的劝告，竟然很在。

他又缓了很久，忽然开口道：“程荆的飞机是几点？”

“是一点半，已经过了。”

“你伤不是好了吗？”贺沛廷喝了酒控制不住音量，皱着眉大声说着，“我他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差的脸色，上次还是我奶奶过世前……你他妈看医生没有啊？”

“怎么，程荆又闹自杀了？”贺沛廷开始猜测发生了什么，“不会没撑过来吧……”

吧台灯光昏暗，不凑近他还没发现梁景珉糟糕的脸色，一凑近便吓得惊呼：“我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梁景珉摇了摇头：“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