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走廊里只有微弱的光。

它贴着余弦的手腕，嗅闻着余弦手腕上的气息。

她的速度很快，快到余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艾琳就已经去打开了门。

“别出声。”艾琳贴在余弦身边，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声，就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了衣柜前，把他塞进了衣柜。

……是错觉吗，刚刚人鱼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有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余弦小心地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路，带着电锯进入地下室。

这一家人就像某种幽灵，热闹的时候很热闹，但顷刻间就可以消失得干干净净。

吃完生肉之后，人鱼也闻到了余弦手腕上残留的脂粉味道。

话音刚落，他们背后的门就被敲响，是威尔逊的声音：“亲爱的，你在里面吗？”

感受到人鱼的视线，余弦停止了动作。

他的手腕蹭着人鱼的唇，有些痒。

“亲爱的，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刚刚在换衣服。”

余弦就这么站在柜子里，柜子里都是脂粉的香气，有点熏人。

果然，这一家人都有古怪。

“或许在厨房吧？我也不太清楚。”艾琳笑道。

这是他某种习惯性动作。

这是艾琳在抓握着余弦时留下的气味。

窗外依旧暴雨倾盆。

余弦拿起电锯，这个重量对他来说还可以接受。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柜门，确认门外没人之后，藏着电锯走上了走廊。

威尔逊问：“你看见我们的管家了吗？”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声音消失了。

没有了足够的红鱼供应，人鱼看上去无法果腹。

……摸到了一把电锯。

余弦的手无意识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抚摸着人鱼的头发。

但为什么这本书在艾琳口中明明是“用来驱散恶魔”，却被称作“恶魔之书”？

他点了灯，放好电锯，把全生的小牛肉拿给人鱼，看着它狼吞虎咽地吃完。

正常家庭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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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不会往衣柜里塞电锯。

人鱼早就在地下室守候多时，就蹲守在余弦下楼梯旁边的地方，余弦一眼就能看到这一抹银灰色的巨大身影。

在它张嘴的时候，能看见锐利而坚硬的鲨鱼齿。它在余弦面前依旧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温和有礼，但再怎么佯装地温和，也无法遮掩人鱼在看到新鲜的全生猎物时眼里露出的凶戾光芒。

余弦的脑子里把所有问题都过了一遍，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好，我帮你去找。”

余弦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往这个衣柜里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