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反而把手机的灯关了，深呼吸一口气，闭了眼。

但如果是“谈恋爱”的话，似乎又缺了点什么。

黑暗里的东西，只有浸没在黑暗里才看到。

余弦打开这个鬼域为他们配备的手机，依旧无法联网，但因为段永昼砸了千万的粉丝福利，可以和段永昼联系。

被深渊凝视，才是目的。

肖愁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了。

距离通知里说的新场景开始，也只剩下不到五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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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深渊时，才能被深渊凝视。

余弦听不到之前房间连接着商场的时候、上千个人挤在一起的喧闹声，听不到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听不到或惊讶或恐惧的交谈。

而把“不是”跳转到“是”的这个过程中，还有许多条件需要完成。

血腥味和冷意涌了进来。

凝视深渊仅仅是手段──

疯人院（1） 要听疯子的话，要听疯子……

他听不到，人类在鬼域里的痕迹。

每个人的手机上陡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余弦眼前几乎一片漆黑。

或许是缺了一段时间，或许是缺了一次确定。就像代码程序里的yes和no，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某种意义上，这个鬼域还挺良心的，即使投了钱进去也不抽手续费。

余弦看着这些内容，没有什么情绪。

要想成为恶龙，必须先斩杀恶龙。

门窗关好之后，余弦坐在客厅摸鱼，肖愁不一会儿又不知所踪。

他听到了铁链拖拽在地板上的声音，听到了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啪嗒声，听到隐隐约约的笑声，和远处传来的尖叫。

发他一直在想他。

发他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

──杀了恶龙的人，终将成为恶龙？

他也不知道他对段永昼现在是什么感情了，他们在床上的相性不错，段永昼的身材、外表和反应都让他很喜欢。如果段永昼再按着他来一次，余弦不会拒绝。

反而是段永昼一直在给余弦发消息。

“游戏开始。”

隐隐约约，有谁在哭泣。

也不知道到底是依靠什么而运作。

虽然可以和段永昼联系，余弦也没有打算主动去联系段永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或者只是和以前一样，余弦不会谈恋爱，仅此而已。

余弦抬起眼，放下手机。手机的亮光中，所有房间内的设施瞬间全部断电，本来紧紧锁着的大门被一下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