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这双眼就在他面前, 直勾勾地这么看着他。

而当血雾稀释淡去，余弦看到的，就是一双深黑镶银色瞳仁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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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些不知轻重了。

余弦捧着人鱼的脸, 凑上前吻。

余弦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板。

巨大的鱼尾翻腾, 利爪捅入猎物坚硬的外壳，手臂微微发力，就能轻易刺破子弹都难以穿透的厚重屏障, 再将巨大的怪物生生撕开，深蓝色的深海从怪物的裂口涌起红潮, 像是铺开膨胀了一张血雾织成的网, 或是被压爆的菌类四散开的孢子。

余弦的手指从人鱼的肩膀往下滑，滑过坚实的肱二头肌，那里浮着淡淡的青筋，并不过分，美感足够。

却也几乎将余弦牢牢锁在怀中。

余弦亲眼见过人鱼狩猎的样子。

余弦的手再往上，捧着人鱼的脸，迎接身上凶兽过于热烈的吻，微微眯起眼睛，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但人鱼的吻已经失控，它热烈地回吻，温热地舔舐着余弦的唇边。微微敞开的唇下，阴影的间隙，是两排尖锐而坚硬的鲨鱼牙，每一颗牙齿都犹如一把尖锥，它就是为了最极致的战斗功能性而设计。

人鱼的呼吸变得紧张。

银灰色的尾巴猛地缠紧后甩出，啪地砸到地上。

下，吻住了余弦的唇。

换一个人, 只会觉得面前的怪物要将他杀死，就像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赤手空拳却遇见老虎, 而老虎低吼着压低身体向你靠近。

两下。

没有人性, 只剩兽性。

深海的猎食者，即使可以精妙地控制自己的动作，但在过于激动的时候总会不知轻重。

人鱼的喘息清晰可闻, 手臂牢牢锁在余弦腰间, 鱼尾一圈圈地缠上来, 利爪却小心翼翼地抬起收拢。

黑暗中的一抹亮银, 凶狠，带着压迫感和攻击性。像是灯光鱼头上的那顶小灯，看见这抹亮色，就代表了死亡即将来临。

一下。

多情债（16） 海鲜的味道

不，与其说赔钱, 不如说他需要先解释一下他到底怎么把地板砸裂的……

它太激动了。

给人更多的观感，是凶悍的力度。

狩猎者的氛围铺开，整个空间都极有压迫感。人鱼的体型巨大，如果真的任由它这么下去，一定会伤到他。

却也为余弦破开黑暗，带来光明。

余弦听到了人鱼尾鳍翻腾着抽打地面的声音，和身上人鱼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他的意图，而过于急促粗重的呼吸。

他好像明白要怎么做了。

这要是把地板砸裂了，他得赔钱吧……

那是刻在基因本能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