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余弦又喜欢乖的、克制的、忍耐的。不会给他造成任何不适，一切都进退有度。

余弦的手指抬起，滑过段永昼的肩部，再拍了拍他的背。

最好像他一样，反人性到泯灭人性。

余弦缓步跟上，想了想，还是绕去买了纸巾和水。等回去的时候，段永昼已经将洗手池冲了干净。只是仍然有些干呕，脸色不太好。

商务晚宴里的炫耀，甜蜜的少，更多的是一种上下级的压制。

他这个人很矛盾。

但这种人不存在。

余弦忽然想起他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

余弦转头看着他。

余弦把纸巾拆了，递过去。

他的思想，某种程度上能微妙地影响到现实。

段永昼点点头，快步朝着教学楼走去。

而他自己，又是一个性格极其强势执拗的角色。

本质上，他的想型必须宜室宜家，能处好自己的生活和情绪，不让他费任何心思，甚至可以照顾他。

段永昼接过纸巾，低声开口：“谢谢。”

袁初给他分享那些题材的作品的时候，他只会挑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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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厌恶一个人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但因为他的外表和性格，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

段永昼：“我……有点犯恶心。”

自己的身边有这个人，这个人的身上有什么条件……

什么话都听。

余弦的生活已经足够自洽和舒适，多一个或少一个人，不会对余弦的生活有任何影响。

还有他自己未曾察觉到的依赖。

反胃感往上翻涌，愈发强烈。

余弦很满意这种沉默，也很满意这种距离。

余弦看了看，指着离他们很近的教学楼：“一楼就有卫生间。”

但这些和余弦，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看那些沉稳内敛、成熟认真的人，也喜欢对应的题材。

年上、西装、老男人。

而且听话。

段永昼的脸色却越来越糟。

余弦感觉这种兴致和出去商务晚宴的时候身边跟着个美女或者帅哥意味差不多，只不过年轻的大学生们是炫耀着彼此，而且真的处在一种甜蜜的状态中。

所以段永昼这种帅哥，拿来做朋友就好。

他停了下来。

做不成朋友，也无所谓。

教学楼晚上没有什么人，但还亮着灯。

他看着余弦，似乎是等待着他开口。浓眉拧起，以往说一不二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却显得有些难堪。

他身边的段永昼非常沉默，和他仍然保持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感甚至有些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