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如烈焰般的,触目惊心的。
喻独活脊背发凉。
画像上他那明亮而清澈的双眼,被一层血雾笼罩。
喻独活眼底的茫然还没有消退,就看到陆川断抚过他的脸,屈起指节,将他的泪水轻轻沾上自己的唇瓣。
,已经没法走回头路了。
突然,管家山芎捧着幅画走了出来。
喻独活像是被迷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向前,指尖轻轻碰上了那道血泪。
“是时候该准备我们的订婚宴了,夫人。”
他心虚地抬头望去,却怔住了。
喻独活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他当然知道这幅画,他那偷窃出来的戒指,就是从里面抠出来的。
出乎他的意料,触感干燥。
他再向那画像看去,哪里有什么血泪?分明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
下颌被一双手温柔地捏住微微抬高,冰冷的指尖触上眼角。
陆川断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喻独活猛地被他从迷怔的状态中拽出来。
他、陆川断、喻凌霄的命运,已经被两家世代的诅咒死死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了。
一群人正忙碌地张贴着红色的喜字,挂起了一串串红灯笼,喻独活之前从来没有在陆家见过这么多人。
但最重要的是。
可即使是这么多人,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陆家原本的宅院色调偏暗,无论是喜字还是纸灯笼,那鲜艳的红色在阴冷的古宅中都显得格外刺眼,像是鲜血滴落在惨白的宣纸上,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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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喻独活的注视,陆川断笑了笑,“抱歉夫人,因为夫人落泪的样子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就……”
“夫人都喜欢到流泪了吗。”
血泪。
喻独活,陆川断和喻凌霄很快就离开了喻家,趁着雨势小些,赶回了陆家。
陆川断对眼前的景象毫不意外,他语气平缓的向喻独活解释道。
这幅画和他之前见到的并不是同一幅。
只有传来的纸张摩擦声和灯笼摇晃的声音,才能证明这并不是死一般的沉寂。
“先生,夫人,这是你们的画像。”
他走进院子,声音里含着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陆先生,你这是……”
那血红并不是来自外界的涂抹,而是从他的眼眸深处,一滴一滴地流淌出来,顺着白瓷般的脸颊慢慢滑落。
血泪是漂亮的暗红色,美艳到触目惊心。
“夫人,你很喜欢吗?”
但喻独活没想到他会看到这样的陆家。
他想要完全支配陆川断,……
这哪里是准备婚礼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