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刚洗漱好，陈可诚便端着托盘上来了。

陈可诚就这样神游想了半天，才发现温辛精神恍惚，身体发烫。量了体温，在发低烧。

吃饭时陈路与打来视频电话拜年，陈可诚把手机放到桌子一角，正巧拍到他们两个人。

陈可诚立刻转身出去了。

陈可诚回过头看向房间里，和温辛视线碰到一起。他脸色发白，眼睛通红，里头含着泪，要掉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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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夜是陈可诚的赎罪夜。

陈路与镜头一片混乱，他拿起来呜呜大叫自己摔了，让陈可诚红包再包厚一点。

“大年初一让你老子给你拜年是吧陈可诚？几点了有点数没有？”

陈可诚守在旁边，守岁一样守着温辛，直到天亮起来。

陈可诚闷声说：“被你送走之后的每年都打给你，你接过吗？”

陈路与穿着红色羽绒服大声喊：“哥哥嫂嫂过年好，厚厚红包不许少！哎我——靠，疼死啦。”

温辛抓住他手腕说：“一起吃。”

孩子大了，没有月份小的时候那样脆弱，医生用药也大胆一些，给温辛输上液。

“我煮了水饺，白菜猪肉馅的，阿姨走之前包了冻在冰箱里面。我尝了一个看熟没熟，真的很好吃。”陈可诚把筷子递到温辛手里，抬眼看他，想要用手背探温辛额头，温辛下意识躲开了，随即陈可诚垂下眼说，“你昨晚发烧了，我就是看看你还烧不烧…看样子应该是好了，你慢慢吃，我再去煮。”说罢，陈可诚起身要走。

见温辛终于肯讲话，陈可诚眼睛都瞪大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急急忙忙说：“好，我下去关火，拿筷子。”

他眼睛没那么红了，鼻尖有点红。托盘放到桌上，快步过去扶住温辛。

他犯了不该犯的罪，而这些报应都投到了温辛身上，害他发了低烧，半夜里又起高烧。

那头声音小了许多，温辛听不到在讲什么。没过一会陈可诚便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不动。

陈可诚穿了件居家穿的毛衣，比较宽大，他骨架大，撑得起来。但显得整个人很单薄。

温辛醒来的时候陈可诚微低着头站在门口打电话。这会儿家里很安静，电话那头嗓门很大，温辛听着像是陈利。

温辛眼皮发沉，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也没见到陈可诚。若有似无的饭香味顺着敞开的卧室门飘进来。

当温辛靠到他怀里的那一刻，陈可诚想，温辛越来越难哄，这不是个好现象。但碍于他做错事情，这是他活该。

陈可诚哄得口干舌燥，温辛哭着哭着咳起来，嗓子眼充血似的发堵，脑袋也渐渐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