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晃神,局势转变,许为次被男人掐着肩膀撞在了地上,锋利银白的刀刃抵上喉管。
在某个荒唐的念头里,男人竟怀疑他脸上的泪水是许为次不忍杀他而落的。
天空中一个硕大的多角度显示屏凭空出现,身着小礼服、头戴高顶礼帽的兔子在屏幕中现身,肥硕的身子一开始离镜头似乎很近,几乎将屏幕全部挤满。
在看清男人脸庞的刹那,许为次手下的力道松了。
“潘、幼、柏,”三个字,每个都是艰难挤出的音节。
刀锋已经在颤抖的力道中陷入皮肉,殷红的鲜血蜿蜒淌下。
许为次能清楚忆起这张脸:是明明沉静内敛,却在看到他时会扯出一个暖阳旭日般笑容的男孩;是在法庭上拿着姐姐死状残忍的照片,却一字一句说他无辜的律师;是在夜幕江边,盯着喉管割裂、血流如注的他,却只是在一旁慢慢抽完一根烟的男人。
滚烫的泪水触及到那只持刃右手的瞬间,潘幼柏就像被烫到一般弹开,惊慌无措几乎写在了行为与脸上。
不同于拟人化的动物,在有动物特征的同时其实更偏向人类的形体与行为,这只兔子在外形上与普通兔子一般无二,所以按人类身形设计的小礼服很不合身,堆叠在兔子身上显得臃肿笨拙。
没有痛感,许为次偏头,看见潘幼柏握刀的右手因为用力已经青筋鼓起、骨节泛白,刀刃深深割进食指中,当事人却因为昏头的情绪而浑然不知。
“出现在我面前。”
“你,”那碍事的灰尘终于在许为次开口的瞬间离开眼睛,伴随着又一滴泪水。
刺耳的笑声同一时间响彻在每一位玩家的耳边。
被叫到名字的潘幼柏双眼充血,仅仅只是名字从许为次嘴里说出,大脑就已经开始叫嚣杀了身下的人。
而那已被割破的食指,从一开始就阻隔在刀刃与许为次的脖颈之间。
在他脖子上的许为次。
直到退后几步,人们才彻底看见兔子的全貌。
那份像是观看电影小说般涌现在大脑的回忆,再见到真切出现的当事人时,被覆上了名为真实感的外衣。
脱离管控的许为次刚刚撑地坐起,手下的硬物便硌疼了掌心,从碎石下将东西抽出,一把旗子,旗面鲜红如血。
男人沙哑地开口,尽管极力控制,却仍溢出了哭腔,像被抛弃的幼兽,野性难驯的倔强中又夹杂着纯粹的真心。
在控制住许为次之后,男人变得乖顺了许多,甚至微微低头,将额头贴在了许为次胸前,“你说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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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两滴,砸在地上。
“我不是亲手杀了你吗?”
“为什么,你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