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看这几部你不会觉得无聊吗,”那时我打着呵欠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手托下巴看着他,“我都知道格里高利下一句台词是什么了。”
“小光以前就很爱吃外婆做的梅子,”外婆把瓶子用几层保鲜膜包好,放在我行李箱里,“今年夏天摘的青梅,现在吃最好了。”
外公刚走那两年外婆状态很不好,师父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看她,基本上都会带着手冢一起,其实真田爷爷也有来,不过大概是脾气更倔一点,好多次都是带了东西放下,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也来不及考虑梅干能不能过海关了。如果不能过的话就在机场寄过去吧,我应了几声,继续听外婆说话。
“it t be a pretty iportant date to run off without eatg”他坐直了身子回过头,“i will go along with you wherever you are gog”[2]
其实原本是我陪着师父去慕尼黑,但嘴硬的师父却偏要说是我要出国过圣诞让他和我一起去,可惜他身体检查血压不太稳定,近期没办法出远门,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晚上收拾行李,我还以为外婆早早就睡了,刚想问妈妈有没有看到我的洗漱包在哪儿,转头一看外婆抱着一罐玻璃瓶装的盐渍梅干,拉开了一半房门站在外面。
小学时的手冢国光跟现在没什么差别。甚至话更少,他一直是长辈喜欢的乖孩子,外婆给他吃什么他就说好吃,外婆夸他什么他就说谢谢,会特别安静地陪外婆看那些老电影,而这时候的我多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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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是什么喜欢管闲事的热心肠,这真的只是我的一个坏习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仁王同学。自打认识以来我强行替他整理了多少次衣领,有一次他甚至说每次跟我对上眼睛他都下意识想去照个镜子,不然又得被我这个强迫症盯上。
不瞒他说,我看他的小辫子不爽很久了。
对不起,黑白电影我能看下去且不睡觉的只有希区柯克或者大卫林奇。
“马上要去找小光了吗?”她突然提到手冢的小名,人也是难得清醒。
“外婆,怎么啦?”我把装衣服的袋子放下,站起身去扶她。
作很熟练,从来都不像是一个不太会系领带的人。
我过了很久才知道其实他一直就会的,但却莫名其妙地在我面前扮演了一个不会的人,中一的开学典礼上台致辞之前,我伸手帮低头在对付领带的柳生系了领带,那时我们俩只知道对方和自己是同班,并且还是靠着左胸名牌上写的名字认识了彼此。
“是的,国一爷爷坐不了长途飞机,我帮他去看看他。”我接过她怀里的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