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接到了吴女士的电话：“看完了吗？医生怎么说？”

“对哦，伤口不能沾水。”左晓川如梦初醒，脸上的小块纱布随着他吃惊的表情上下一动。

爱干净的吴女士不想要一只油刺猬儿子，于是搬来一盆热水和一张矮凳，把左晓川仰面朝天按在沙发上，撸起袖子亲自料他头毛乱翘的脑袋。

“你在学校怎么洗头？”

五分钟后左晓川从诊室台子上坐起来，泪流满面。

他头发短，基本上隔天就洗一次，也不怎么上心打，整天东一撮西一撮支棱在头顶，一周不洗的话估计会变成油乎乎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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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得了吧你，”吴女士一边打泡沫一边调侃他，“你就是担心人家，还嘴硬。”

左晓川眯着眼安详地躺着，任由摆布：“感觉像是高位截瘫才有的待遇——嗷！”

“我担心他干什么！”左晓川急于论，激动得差点坐起来，被吴女士按回去。

“妈——”左晓川先半真不假地哀嚎了一嗓子，“你儿子脸上被开了刀子，破相了！我看这高中是读不下去了，过两年我就出海，等当上了海贼王再回来看你！”1

脸颊上的纱布需要每天一换，消炎针也要连续打三天，比起左晓川担心的他未来一周都没法好好上晚自习，吴女士的担忧显然更务实，捧着他的脸蛋儿道：

左晓川没闭嘴，继续叭叭：“你儿子还只是嘴上说说，你是不知道我们班季寒瑞，就是那天来咱家借宿的家伙，他才是真气人，为了找由请假，在楼梯上把脚崴肿、舌头也咬破了，一周没去上课，气死我了，等再见面我就跟他绝交！”

左晓川捂着脸，盯着医生手里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惊恐万状：“不用先打一针麻醉吗？会破相吗？”

吴女士一听他说话这么皮就知道没什么大事，笑嗔道：“行了，快让你爸带你回来吧。”

晚上十点半，左晓川一侧脸上贴着纱布，一只手背上粘着胶带出了医院，他爹开车载他回家。

或许他俩不在一家医院就诊，又或许季寒瑞的脚伤确实没严重到住院的地步。

左晓川说不上来到底是失落还是庆幸，姻缘线增加相遇机率的buff应该还在，但他在医院没有神奇的遇到季寒瑞。

吴女士狠狠敲了他脑壳儿：“不会说话就闭嘴！”

成年人果然阴险，刀子下去的时候的确只疼一下，但是后续倒药水清洗时痛得他龇牙咧嘴。

“现在需要把你的创口破开，洗干净里面的脓水。”医生道。

才彻底肿了起来。

“不用。不会。”医生耐心道，“很小的创口，切一刀和扎一针的疼痛感差不多，也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