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可以算作暧昧的东西时，季寒瑞都会马上用欠抽的方式掐死这点儿感觉，让左晓川根本找不到机会当面逼问他“你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这种话。

可是就这么放弃学习是不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得想办法拉他一把。

“我不上日语课了你叹什么气，”于晨安好笑道，“我英语其实也不算差，而且我有闻哲柳呢，他讲题超级有耐心的……啊，虽然最近因为数学新课我听不懂，做题错好几遍，他快把自己头发揪秃了。”

于晨安坦然告诉他，左晓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从小生活富足，基本上想要什么想学什么父母都有能力满足，根本没有过金钱上的顾虑，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一个他不曾想过，却很浅显的问题：

最近这种情况有愈演愈烈的势头，搞得左晓川有些心神不宁。

“不继续啦，”于晨安呼出一口气，“转学日语的话一年会多出来五六千块钱学费，我家的经济状况不太够撑。我来这儿算是凑个热闹，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那天早读过后于晨安搬走了课桌里外的学习用品，下了课的闻哲柳专门跑上楼帮他背着书包。左晓川日语班的同桌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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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时左晓川想起于晨安他俩最后那节早读的聊天，后知后觉季寒瑞其实也深陷“身不由己”的困境里：不见踪迹的妈，蛮横专制的爸和叛逆的他。

他转移话题：“对了，以后的日语课你不打算继续了吗？”

“这道题……超纲了吧？”周静捏着下巴，犹疑道，“题干里的词我都没听过。”

“这样啊……”左晓川轻声道。

很多事情不是只要喜欢就能放手去做的，身不由己的时候很多，只不过他完满的家庭替他规避了很多现阶段可能遇到的不顺心而已。

周六上午的大课间教室里热热闹闹，有人在聊天有人提着练习册跑来跑去问问题，周静虽然是数学课代表，但由于她各科成绩都不错，所以找她问什么题的都有。

来问题的同学和周静同时看过来，周静一脸狐疑：“真的假的，你听说过承压水和潜水吗？”

左晓川不知道他和父母究竟有什么隔阂，以至于连家里的钱都不愿意花——他也是后来才逐渐咂摸出来，季寒瑞每周都请假离开学校，可能是跑画室代课赚钱去了。

无所不知的周学霸居然说有题超纲了，左晓川兴致勃勃伸头去看，只见是一道地选择题，立马自信放光芒：“地呀，我会！”

左晓川：“……”为爱秃头，第一次听说。

“嗯哼~”左晓川手中的笔转得呼呼生风，把练习册拉近，“这是去年高考题吧？在下不才，正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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