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腾腾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边的三人气氛有些微妙，赵愈轻咳一声打算装作无事发生聊点儿别的，却见周静端着一个空泡面桶走出来。

他忽然回神，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朝班门口迅速瞄了一眼，然后马上把手里的纸页塞回周静的课本，也根本无暇去犹豫到底是不是从这本书里掉出来的。

素描纸上画着一则短小的连环漫画，简单生动的线条是他熟悉的风格。

第二格——

左晓川视线停留在最后一格，仿佛自己的耳朵也被摸了一下，纱布之下的耳尖开始发烫，心口也跟着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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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炸毛小鼻嘎举着一本书挡脸，书页上方露出的耳尖上缠着绷带。另一只顺毛小鼻嘎躲在画框外，只冒出一半脑袋，鬼鬼祟祟往这边看。

他站起来去拉窗户。

漫画第一格——

顺毛小鼻嘎偷偷平移进画框，伸出圆手拿掉了炸毛小鼻嘎的书，对话气泡悬浮在他头顶，歪歪扭扭看上去十分没有底气：“对不起。”

一片纸页从周静桌子上飞了出去，在空中左右摇摆，最后飘落到讲台边沿。

顺毛小鼻嘎在炸毛小鼻嘎的豆豆眼凝视之下，又颤颤巍巍冒出一个对话气泡：“还疼吗……”

他左手边的窗户大开着，冬季冷风灌进来吹得他指尖发凉。可能是周静在班里吃了泡面，临时开窗通风忘记关掉了。

晓川那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忽而就暗了。

左晓川对两人点头示意自己回班了。周静和他擦肩而过时，朝他挤了挤眼。

左晓川坐在自己位置上双手捂着脸，强迫自己在黑暗中浸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砰砰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

“哎正好，”周静把泡面桶丢进班门口的垃圾箱，顺手在赵愈和齐轩肩膀上一拍，“班干部晨会，跟我走。”

季寒瑞不知道是真没看到他们还是刻意忽视，脚下不停走向了相反的方向，避开和他们迎面碰上。

最后一格——

就在玻璃窗即将被关严实的那一刻风力陡然增大，仿佛入室抢劫的强盗般蛮横地挤着窗缝长驱而入，席卷了第一排桌面上的书页，顿时哗啦作响，首当其冲的就是最靠近窗口的他和周静的座位。

顺毛小鼻嘎鼓起勇气上前抱住了炸毛小鼻嘎，像两块儿挤撞在一起的松软小蛋糕。顺毛小鼻嘎的圆手轻轻摸了摸缠绕的绷带，豆豆眼满足地闭上，变成两弯小小的月牙。

左晓川只当是周静的演草纸，走过去捡起来顺手抖了抖灰尘。下一秒，他的目光顿住了，脸上慢慢浮现出杂糅着惊讶、好笑和释然的神色——

第三格——

左晓川莫名其妙，挠了挠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