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一头红毛的痞子饶有兴致地挑眉,“——这位兄弟瞧着面熟啊。”
红毛脸上虚伪的笑意维持不下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那天截胡我们兄弟几个的横劲儿呢?”
破败昏暗的小巷、各色头毛的混混,被堵在墙边满面惊恐还在强装镇定的少年……
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奈何季寒瑞没接收她递出的信号,重新垂下眼睫,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不是来谈合作办画室的事情吗,你们就准备租这样的地方?”
红毛旁边的一个小青年站起来怒气冲冲:“我们是正经来谈合作的,大哥作为牵头人和你示好表达诚意,你来晚就算了,一直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什么意思?!”
“是么,”季寒瑞不答反问,“我们应该是今天第一次见吧。”
“那小男孩滋味怎么样?还是说,最后你也没搞到手?”
玻璃酒瓶底磕在茶几上,震落边沿零碎的瓜子壳。
他面上不显,心已经沉了下去。
“咣当!”
程珊珊急中出错,被季寒瑞眼光刮过才忽然明白自己多嘴了,马上截住话头。
程珊珊眼神来回转动张口欲言,想要站起来却被她旁边的小青年“啧”一声按回去,但忍不住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季寒瑞只是不擅长和人聊而已,张哥你别往心里去。他在我们那个画室兼职教少儿绘画三四年了,很有经验的,而且他现在手头的资金也不少……”
“画室的事不急,”红毛咧嘴笑起来,好像也打算揭过方才的话题,语气熟稔起来,慢条斯地举起酒瓶,“天冷,先喝点儿酒暖暖。”
从认出对方那头红毛的那一刻,季寒瑞就知道——今天这个地方是彻底来错了。
他开口时语气依旧不瘟不火:“不好意思,我有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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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话说到一半时季寒瑞的表情已经完全阴沉下去了,话音落,他甚至能看到对方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在额角冒出的青筋。
那天红毛几个人在季寒瑞展现出来的冷静从容和远处警笛的双重威慑下撤退,过后才慢慢反应过来蹊跷,季寒瑞应当是和电话里的人串通好后独身一人过来吓唬他们的,而警笛也只是凑巧。想通其中关节后,红毛顿时有种被耍的愤怒,虽然这事过去数月,但今天冤家路窄又碰到这小子难免上火。
程珊珊觉出不对,在桌下着急地扯季寒瑞衣角,疯狂递眼色,想要传达出“这个人不好惹,你们怎么会有过节”的意思。
面前被放上装了半杯酒液的一次性纸杯,季寒瑞嗅到酒精的味道,胃里开始翻涌。
被称作“张哥”的红毛朝他摊手,表情依旧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