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想起在潮湿阴暗的矿洞里，重复的每一句“不要死掉”。

洛沉摇摇头，说:“晚了。”

与懵懂无知无关，他同意跟随珀斯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写好了伏笔。

想起12区的那个夜晚，他仿佛受着指引一般，在无数飞舞的火花背后，发现那艘飞行器。

“那天，在地下实验室，他送了一颗糖果给我，他说，他只有一颗糖了。”

“我不是萤……”安隐喃喃，“我……我活下来了，对不起……阿珂嘉。”

那些记忆清晰的涌进脑海里，一桩桩、一件件，每一句说过的话，每一次的心口不一，从医院里铺满糖果的床单到白塔教堂绚丽的星空，从实验室昏黄的壁灯到地下二层熊熊燃烧的烈火……

记忆的卡扣严丝合缝，不论哪条时间线里，从来都是安隐。

我活下来了，但是却忘记了你。

“你们走吧。”

对萤说想像黑背鸥一样，自由飞在每一处，后来，他写了一封信给我，里面有同样的话，他称呼我为‘阿汀’，这个称呼也是后来引起我对于萤身份怀疑。”

“爆炸摧毁了一切，我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萤。”说到这里，阿珂嘉哽咽起来，“那里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颗糖果，一直被我攥在手心。”

获得自由的一瞬间，安隐迅速被阿珂嘉搂进怀里。

安隐惊疑不定，洛沉已经拿下了他的电磁项圈，然后解开束缚阿珂嘉的铁链。

“你和我一起走，洛沉，我们一起走，不要再帮珀斯了。”

想起每一次胸口剧痛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珀斯掌握了把人改造成芯人的方法，也就是在人体植入芯人内核，而这项技术此前并不成熟，他在我身上的实验算是歪打正着。”洛沉缓缓道:“这项技术，是珀斯当年在符家的实验室中偷偷学来的，当时的实验没有成功过，所以中途停止了。”

耳朵在轰鸣，白炽灯光芒刺眼，阿珂嘉就在对面，眼角湿润却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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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隐和阿珂嘉只觉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符家当年的实验如此突破底线，如果成功了，不知是多么血腥可怖的后果，这比特殊芯人的实验还要可怕。

“为我写信，送我糖果，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死在烈火里的，让我此后十年难以忘却、愧疚不已的，是一只我母亲研制出来的，与萤长得一样的芯人，他不是萤，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我用尽了力气，拼命告诉自己要活下来，

说到这里，阿珂嘉停住了，安隐颤抖着嘴唇和他视线相交。

“他不是萤，他没有死，他只是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