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似的黑鸭子被放在顾墨霆的桌面上，与简约整洁的桌子格外不搭。

顾墨霆似乎明白了苏女士的那句话。

他那是还不解，甚至想说苏女士根本不尊重他的问题，明明在讨论喜庆的话题，却偏偏往死亡上引。

老板椅还是很舒服的。顾思芮懒洋洋的往上一靠，肩颈被很好的支撑起来，腰部也没有悬空，简直比宿舍的椅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他感知的有些晚，虽然他不如顾父那般有机会，但这种可以远观的幸福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个不经意的笑，一个稀奇古怪的表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顾墨霆的眼中是一个无比美好的世界。

顾墨霆站在桌边，欣赏着顾思芮此刻没心没肺的与玩偶玩的样子。

可到底还是幸运的。

他遇见了顾思芮。

目光是从没有过的柔和，他注视着他……

在他眼里，顾先生一直配不上苏女士。

顾父入伍参军短暂的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后，又遇到了苏母，为了苏母夺了顾家的大权。

顾思芮身上披着的是他的外套，虽然有些大，但像是包裹住顾思芮的一道护盾，让其不受外界锋芒的干扰，可以外面兵荒马乱时，在自己的栖息地安稳的享受生活。

“还行。”顾墨霆摸摸后脖颈，视线飘忽。

“没想到哥表面挺严肃，内里还这么可爱啊！”顾思芮对着小鸭子就开始做鬼脸，玩得不亦乐乎。

苏女士难得娇羞一笑：“其实不需要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突然有一瞬，我觉得时间就停止在那，我死了都会瞑目。”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结束，只要，顾思芮还在自己的视线里快乐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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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也喜欢收集丑玩偶吗？这黑鸭子真可爱。”顾思芮坐在老板椅子上，目光直视过去正好对上鸭子的眼。

身为顾家的男人何其幸运又何其悲哀。

顾思芮知道顾墨霆在安慰自己，主角有主角光环，反派肯定也有反派的特异功能，自己是反派，那么肯定就能干成这些反派应该做的事。

可现在，顾墨霆好像懂了。

出生便拥有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财富，但也被这份财富所绑架，做不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哎，

而他，也是幸运的。

墨霆推着顾思芮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

或许逻辑会不通，但，作者笔下的世界，不都是作者说的算吗？

时间就静止在此刻就好，他不用担忧顾思芮会不会有牢狱之灾，顾家会不会在他的手里覆灭。

他曾问过，为何苏女士要嫁给那时候刚刚当兵而归的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