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这义妹，是什么时候认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十几年共事下来的老人，大家谁还不知道谁呀。

徐田曹这么一藏，卫仓曹就觉得这是有好东西，故意藏着。

他没从怀里拿出来冻疮膏，而是继续拒绝道：

“有意思，田啬夫，我听老卫说，你是往手上抹的？”

卫仓曹一问，徐田曹心中暗道不好，他赶紧抹完，也没解释，就往怀中一揣。

有一些甚至还闹出来过人命。

一方面，由于医疗资源的不足，和民间本就泛神的情况，导致官方无法彻底清除这些人的存在。

他蒲扇般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老朋友的肩上。

但是这些民间巫觋，不能说他们不干事儿吧，就是基本上是没干过好事儿。

少部分有那么些许真本事，那就更会敛财了。

人祭都有过。

两个损友说着，各自从本就不大的河蚌壳中，挖了些冻疮膏抹在手上。

“嘿！我说是好东西吧，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徐田曹刚讲完，另外两个人就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这么好的东西？快拿来我试试！”

看着他的手，另外两个人顿时有了更深的兴趣。

天寒地冻的，屋内就算是生着火炉，也没有多少用处。

抹上药不过一个星期左右，就已经好了大半。

冬季，大家工作的心都降低了很多，都开始了偷懒，啊不，摸鱼。

“这是我母亲新认得，对方有些神异，是……”

他坐到火盆旁，边烤手，边拿出来韩盈给的冻疮膏涂抹。

都被拿出来看了，徐田曹也不再继续藏着掖着。

“老徐，你往手上抹的什么？”

手冻的发僵不说，原本好了几分的冻疮，又开始痛痒。

相较于韩羽，徐田曹自然是家境优渥，由此带来的恢复能力更强，受到的冻疮，也比韩羽轻些，只是轻微起了些水泡，没有破裂开。

没有看到徐田曹刚刚动作的周户曹，极快发现了它的用处。

灰扑扑的河蚌大家都见过，没觉着有什么意思，倒是里面的膏体，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兴趣。

一直在烤火的卫仓曹眼尖，看到了，他好奇的问道。

“防冻的。”

卫仓曹反而更是感兴趣了。

对于田野间的巫觋，官方目前的态度，其实是很暧昧的。

“有点像荤油，却分不出来是哪种。”

“我要是拿出来，一会儿你们就都得给我抹没。”

大部分都是假借着神的名义借机敛财。

“我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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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防冻？”

冻疮膏药效足够，这两人手上的冻疮也不是特别严重。抹上之后，没过多久，那骨子又疼又痒的难受劲儿，就已经散去。

看他们模样，徐田曹就知道，自己手中这防冻膏是藏不下去了。

周户曹也不拿着杯子靠热汤取暖了，他坐在火盆边，手烤着火，问道：

徐田曹今天在县衙上工。

拿着杯子的户曹也走了过来。

徐田曹觉着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他慢吞吞的从怀里拿出来河蚌壳。

还好今天只拿过来一个，这个自己还已经用掉了一半。

“果真是好东西！”

“这是我义妹给我的，能治冻疮，看，我这手已经好了大半。”

“有好东西怎么还藏着掖着？”

“老徐，你这就不厚道了。”

“这味儿……有点古怪。”

所以县内官吏对于这些人群，是属于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只要觉得不对劲，那就得准备提刀砍人。

卫仓曹先抽了抽鼻子。

“田啬夫，什么时候你这么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