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忽的又想起,那年他翻墙入府。
她还以为是妖精货色, 谁是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说着,深吸口气,又呼出,唇角溢出些苦笑,撑起手臂捂着脸。
家酒楼吃铜锅。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才传来一道急促沉稳的脚步声。
谢蕴往炕边挪,穿上鞋子, 刚站起,门被粗鲁的一把推开, 里外的人皆是一愣。
戚钰远没有他说的那般空闲, 用过午饭,将谢蕴送回府中,便匆匆驾马去了军营。
“嗯?”
“谁知他是不是死在哪儿了。”
这一觉睡得沉,再醒来, 日暮四合, 外面一道斥声。
谢蕴茫然张了张唇。
“是,姑娘。”外面听雪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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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沉沉阖上眼皮。
哭了?
这边晌午日头烈,谢蕴回去便歇了个晌, 院子里静悄悄的, 偶尔听见听雪和羌弥斗嘴。
谢蕴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会。”
戚钰熟稔的点好菜,小二退了出去。
张蓉将人从头打量到脚, 又从脚打量到头, 不太高兴。
那时她未哄他,今日好似是偿还,终究是落了他的套。
“这里多是吃羊肉,能吃得惯吗?”他边倒茶边问。
“你哄人都是这么干巴巴的?”
方才羌弥在房间里清点药材,听见动静出来,便见她已经推开了谢蕴这侧的门。
她野惯了, 从来瞧不上那些闺秀, 站在门口, 倨傲的抬着下巴,“你就是戚钰哥哥带回来的女人?”
谢蕴面色不好,她遇见梁青瑶便算了,如今又来一个。
戚钰竟是喜欢这种的?
而他们一同逛街市的事, 不过半日便传遍了。
刚说罢,就见那只手撑在额角,露出的脸上哪有半点泪痕。
谢蕴凝视他。
话音刚落,却是见他捂着脸,肩膀微颤。
很好,又记一笔。
谢蕴抿了口他递来的茶,终是没忍住问:“你来这儿,可见过程敬?”
位置临街,可以看见下面奔忙的行人。
羌弥过来,抓着那两只大辫子,便将人拽了出来,下手狠,丝毫没给人反扑之机,还随手带上了门。
“重罪流放,若是途中死了,会有钦差上禀京中,你……官家虽是不能为你徇私,但既知你们二人交好,总该是会与你说一声的。”谢蕴有条不紊,神色认真的道。
张蓉冷笑一声, 语气嘲讽:“你在命令我?”
戚钰倒茶的动作一顿,垂着眼,沉默片刻道:“没。”
谢蕴看木板上写着的菜色,头也不抬道:“铜锅可以。”
谢蕴舔了舔唇,柔声道:“你……别哭了,他定然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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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跳了两下,谢蕴抿着唇角冷声吩咐,“去让人喊戚钰回来!”
谢蕴坐起来,神色有些懵,脸上压着一道软枕的红印。
张蓉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也学过些功夫,问月听雪那样的小丫头自是拦不住她,但羌弥可以。
他的破事,断然没有她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道理!
他在笑,咂嘴回味,好似不太满意。
谢蕴震惊她的无礼, 细眉微蹙。
这是听雪的声音。
他与程敬那般交好,连马车都能卖了给他筹银子,好像……哭也合情合理?
对此, 谢蕴不知。
话没说完,身子忽的被人狠狠一拽, 紧接着,门啪的一声关上。
是个姑娘?
“出去。”谢蕴斥道。
谢蕴坐在一处,翻看昨夜看过的书。
天色渐黑,问月进来,将烛火点上了。
“你是谁?闯我们院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