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坐在马车中不安。
马车经过的地方人声鼎沸,小贩吆喝,人群喧闹,掀起帘子都是举家团圆的欢庆。
他的话带着混不吝,岑听南脸红了红。
“圣上和贵妃,把你当家人呀。”岑听南眼睛亮晶晶的,想把这点亮也照进他有点清冷的眼里。
顾砚时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
可他们俩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两颗心贴在一起,才勉强凑了个囫囵。
霜雪飞絮凝于笔墨间,森森然地凝结成字。
岑听南点了点头。
“怕什么,李璟湛和瑶光更不雅的场面你都见过了。”
岑听南看着他。
这个人,会在中秋佳节时,写这样温暖的字给她。
接着又去摇顾砚时的手。
顾砚时顿了顿,将她搂紧了些:“别怕。我早警告过端王了,他不敢动你。至于贤王,带着王妃呢,是个好相与的。再有就是小九,顽劣些的孩子,若说什么浑话你权当没听见。”
顾砚时今日兴致一直不高,她察觉得到。
他低下头,印上去一个绵长而深重的吻。
岑听南在心头悠悠叹着,想着来日方长,他总有主动提起的一日。
顾砚时带着笑看她:“怎么了?”
顾砚时脊背清直,点墨落纸,似鞘中剑骤然出鞘,锋芒毕现。
想着,眼睛狐疑地落在了一旁正磨着墨的女婿身上。
我如清风君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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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等的。
清风明月化残雪
他的眼尾散着文人意气,凌厉地扎着人。
两人几近暮色才从府里出发。
他见了那群人就烦。
天色逐渐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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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时观摩她半晌,将人捞到腿上坐着:“晚点去,早点回。”
岑听南一直很想问一问顾砚时的父母,但不敢。
岑听南颤着眼,见面前纸上挥毫如流星:
岑听南接过笔墨,捧在怀里笑开:“写得真好呢。”
惟愿
“的确不妨事。天上疏月又怎能被人间萤火遮蔽。”他垂眼看她,眼尾带笑,“娇娇儿,尽管去发自己的光。”
“听说端王、贤王也去?”她想起端王不怀好意的打量。
听陈阁老说他不是生来就是孤儿的,长到四岁有了记忆那时,骤然失去了双亲,才养成这样万般不在意的冷淡性子。
待顾砚时抖落笔墨,侧脸将纸递来她跟前,已敛了笔尖刀光剑影。
他的下巴搁在岑听南肩背上摩挲,惹得岑听南发痒,轻轻推开他:“别闹,衣裙弄皱了就不雅观了。”
“去得这样晚,真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