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闻远急了：“这怎么能行呢？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你一个出嫁女陪阿兄算怎么回事，传出去要被人笑死了。左相你就由着她胡来？”

“那不行。”岑闻远立刻道。

顾砚时：“这结果我还没呈上去，目前只我们三人知晓，尚有可试探的余地。”

“只知是上京城的达官贵人？”岑闻远将卷宗重重拍落桌上，“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审出来？！”

他倒想看看，他们岑家军在北边出生入死，血流十里，是什么人，能昧着良心坐在无数将士的枯骨上，从后方对着他们的心窝捅上了这一刀。

“看你们这么好，我可算放心了。这趟没白回来！”岑闻远放开顾砚时，去逗岑听南，“小哑巴啊？哭什么呀，昨日我见娘亲，娘亲也没像你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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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顾砚时的声音随后响起。

岑闻远笑着，手中樽都快要捏碎：“知晓结果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岑听南这么一想，眼眶里头又盈着泪了，岑闻远多惨一个人啊，跑北边去打仗，胳膊半废了回来，也没个人关心他的。

“这怎么试探？”岑闻远皱着眉嚷开。

岑听南握住岑闻远的手，担忧道：“别动气，提前发现就是好事。”

“传不出去。”顾砚时声音和神色都极淡，像雪后的天地一样阔朗，“传出去也无妨，我知她是怎样的人便好。”

岑听南想了想：“你是想把郁文柏审讯结果已出的消息放出去？暗中看看是哪家按捺不住？”

岑听南破涕为笑，这倒是宋珏的性格。

“我要在行宫住下来！”岑听南当即拍板决定了，“等岑闻远手好了，我再回府。”

岑闻远放声大笑：“那你可真是小瞧咱们娘了，她还来折腾我胳膊呢，就说了句‘没废就行’，剩下的光问爹如何了。放心吧，爹爹也好着呢。”

岑闻远的笑意终于染进眼里。

他要这些人死。

顾砚时停顿了一下，笑了：“娇娇儿果然聪明。风我已经放出去了，有几个我怀疑的，过几日便知晓结果了。”

他们家一向是岑听南和宋珏最大，岑昀野其后，岑闻远得垫底了。岑闻远总说自己爹不亲娘不爱，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不是假的。

岑听南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娘看到该心疼死了吧呜呜呜，爹爹呢，也瘦成这模样了吗？”

岑听南满脸写着不高兴。

啊。”

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岑闻远捡着北边形势同顾砚时讲，顾砚时听完后递给他郁文柏给出的审讯卷宗。

至少这辈子，不用等到诬陷的书信都放进将军府，才后知后觉被人害得那样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