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又道：“那，明面上别那么做，雨瓷小姐若也视你为好姐妹，她也不会想你为了她得罪公子的。”

碧罗心道，你怎的如此蠢笨！但语气还是劝道：“不是势利眼，而是亲疏到底有别，就算你不在意公主，公子你总是在意的吧，何必为了雨瓷小姐三番两次惹得公子不快，再这样下去，公子若是当真送你回靖州天府，到时你又该如何？”

她见裴今窈怔住了，才道：“自己回去，和被公子送回去，意义就不同了。”

碧罗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苦口婆心道：“你一心为雨瓷小姐着想出头，可公子才是你的血亲是你的亲哥哥！”

“哥哥……”裴今窈还要上去拦住裴聿泽，却被身旁的丫鬟拉住。

碧罗以退为进：“如今看来，公子的确是对公主上心了，至于这份心到了什么地步，我们不得而知，但现下，至少别再去惹公主了，好不好？”

裴今窈沉默了，但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恐惧。

”

碧罗道：“雨瓷小姐再好，她也是外人，将来也是要嫁人的，从前她可能会嫁给公子，也就算了，如今公主才是你的嫂嫂，说句难听的，将来小姐出嫁，公子和公主才是你的娘家靠山，你何必为了雨瓷小姐得罪了公主呢！”

裴今窈挣扎了：“可是，可是我怎么能这么没有义气，只想着自己呢，雨瓷是我的好姐妹啊！”

“哥哥……”裴今窈难以置信又惊惧，看着裴聿泽起身离开，她急急开口，“哥哥，难道雨瓷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比不上公主这几个月吗？她伤了雨瓷啊，若非雨瓷命大……”

搬回公主府的郁禾，只觉得身心畅快，连四肢都轻快了，懒羊羊在软乎乎的床榻上翻滚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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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郁禾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随意伤人，定然是段雨瓷和她说了些什么，这些话让郁禾心灰意冷，他想，他已经猜到是什么。

碧罗急切地给裴今窈使眼色：“小姐，别追了。”

裴今窈恼怒：“你做什么拦着我！”

裴今窈一愣：“什么意思？”

郁禾知道了当初他答应这桩婚事的初衷，虽然让他略有挫败，可更让他心神俱颤的，是事发时，他明知是郁禾推下段雨瓷，却依旧想着为她开脱。

————

裴今窈接下了这个“若是”，但心里还是反驳了碧罗的话，她的哥哥怎么可能刁蛮任性的羲和公主上心呢！

可这个“反驳”，在第二日一早时，顿时灰飞烟灭了。

“与郁禾无关。”裴聿泽道。

裴聿泽看着她，眸底淬了冰的冷漠：“下回若是再敢擅作主张，我会派人送你回靖州天府。”

裴今窈恼道：“你怎的如此势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