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邱南海的叫骂秋菱始终没有出声，等到对方发泄完毕情绪差不多稳定以后，她才开口：“骂够了吗？骂够了我就回病房了，医生说奶奶小腿轻度骨折需要好好休养，你这两天找个时间买票过来吧，还有什么想骂的，当面骂。”

奶奶住院的事将秋菱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她和一起搭伙朋友简单商量了下，有关线下跟进度需要到处跑的活儿全都交给了对方，而她本人则是将线上的活全都揽了过来。

“你叫我奶奶，你是谁？”老太太朝她看来，眼里全是陌生。

她已经长大，会自己回家了。

秋菱带着池月皎从楼梯间回来的时候病房护士正在给老太太输止痛消炎液，小老太太“咿咿呀呀”的叫疼，那模样，让秋菱恍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怕疼不要打针的样子。

还未开口回答，老太太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姑娘，你有手机吗，可不可以借我手机给学校老师打个电话？”

挂掉电话她转身推门回到走廊，却意外地发现池月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这里。

她看着在同一件事情上纠缠不放的小老太太，忍着鼻酸再次开口：“奶奶，甜甜已经回家了。”

看见这一幕，秋菱只好低声哄着：“奶奶，你生病了要听医生的话，现在还不能出去。”

还没等池月皎反应过来老人话里的“甜甜”是谁，旁边秋菱已经默默将脸转过去面墙，看秋菱这个反应，池月皎了然了，眼神再落回老太太身上的时候不免也动容几分。

“真的，学校老师借了她一把伞，她自己回家了。”

局部麻醉药效一过，伤口缝合的痛感就上来了。

人现在依然不是很清醒，看见秋菱挨着床边坐下也没认出来，只是一遍又一遍和周围的人重复着自己有要紧事要出去。

秋菱对邱南海不算客气，但也已经是很包容的态度了。

果然又认不出自己了，秋菱眼神黯了黯。

这样，也更加方便她在医院照顾老人。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池月皎挨着床边蹲了下来，她眉眼含笑，声音轻柔柔的：“奶奶，为什么要给老师打电话呢？”

至于池月皎那边，在了解了事情以后也第一时间就委婉表示不用有特别的顾虑，但池月皎明显还没发觉自己越这么说，秋菱的顾虑就越大。

“真的？”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秋菱大概是已经调整好情绪，又重新将脸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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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头下雨了，甜甜没带伞，我去接甜甜放学回家，然后……然后我记不清了，”老太太边回忆边解释，“甜甜回家了吗，有人去接她吗？”

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