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正在门外跟傅瑞延派来的司机交谈。她大概是觉得司机在等的人是傅瑞延,连续问了两遍傅瑞延在不在,司机都含糊其辞,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冬日的别墅庭院充斥着从远处海边席卷而来的潮湿腥咸的味道。当初设计庭院时,为了使绿化面积视觉最大化,中间的道路被设计出了“s”弯,此刻却将苏日安的煎熬无限放大。
苏日安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拒绝直视傅瑞延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暴露在空气里的小腿冰凉刺骨。他有些头痛,很想请傅瑞延出去,然而对方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
就好像他们是真的相爱一样。
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握着袋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苏日安将袋子换到了远离对方的那只手里,状若无事般继续朝阶下走去。
上次的事已经足够他后悔。
傅瑞延安排的司机是早上七点半到的,彼时苏日安刚刚用完早餐,换好衣服。他犹豫了下,没将旧睡衣留下,向阿姨要了个袋子,临走前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整个过程里,郑小姐一直局促地站在院门口,苏日安看着她,莫名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他猜想,在郑小姐衣食无忧被宠爱的二十多年里,大概没有哪一刻是比眼下还没面子的。
他问阿姨傅瑞延去了哪里。阿姨微笑着说:“傅总临时有事,起得很早,另外安排了车送您回去。”
苏日安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将阿姨为他准备的早餐吃掉了。
郑然似乎察觉到了奇怪,挎起包包就要进门,却在转身时,看到了正拎着袋子出门的苏日安。
他很努力地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短暂的静默过后,还算冷静地说:
苏日安穿着那件旧睡衣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被使用过的餐盘。
于是,他稍稍用力挣开了对方的束缚,在傅瑞延越过最后一点边界靠过来时,偏头避开。
苏日出门时,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欲。
“傅瑞延,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
两人的脚步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隔着遥远的距离,苏日安注意到对方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来的,不加掩饰的错愕与诧异。
“苏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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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日安醒来的时候,原本承诺要送他回去的傅瑞延已经没了踪影,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阿姨一个人在忙碌。
苏日安觉得可能是自己留下来这件事让傅瑞延产生了误解,他不想成为一个可以任对方使用的工具,更不想再这样不清不楚地糊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