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延起初并不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因为哪怕是当初蹭他车的时候,苏日安都没对他展现出如此心虚的模样。
碰到苏日安,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傅瑞延向来不解外婆口中的爱,这种感受性的东西让他感到费解。在他看来,种花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付出了也未必有结果,鲜少有人会像外婆那样乐在其中。
那时候她最常对傅瑞延说两句话,一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和你外公结了婚”。
店里最漂亮的花,然后便一股脑热,冒着大雪开了一个小时的车,买到之后,绕了大半座城过来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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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瑞延始终记得在剧院的那场相遇,那天是个忙碌的晴天,原本有个饭局,却因合作伙伴临时起意,半路转弯,拐去了剧院。
那时的苏日安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行为冒失的路人。包括后来在剧院相遇的那次也是。
最后一次听到,是外婆生命的最后两年。彼时,对方已经缠绵病榻很久,生活难以自且无法下床,状态好的时候,她会让傅瑞延推她去花房走走,然后又开始讲述那些早已被傅瑞延听倦了的往事。
他原以为自己对苏日安而言也是如此,却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看向自己时变得愈发不同的眼神。
从见证苏日安扭伤到扶对方起身,总共没有超过三分钟,但不知为何,傅瑞延一直都记得对方转头看到自己的神情,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观看演出,而是为了向他讨债。
直到他遇见苏日安。
傅瑞延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但外婆只是捏了捏他的脸,一脸无谓地说:“等你长大结了婚就明白了。”
那天据说是《睡美人》的第一场演出,傅瑞延本身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对舞剧也不感兴趣,全程只起陪同作用,在剧场负责人的引导下参观完了大部分区域。
他的行程很紧,扫完墓后,公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傅瑞延走的时候比较匆忙,因此并没有会苏日安的道歉。
傅瑞延真正解外婆,正是在认识苏日安的那一年。
记得当时和他同来的女士也一脸茫然,走到傅瑞延身边,悄悄对他说:“我们刚刚是不是真的吓到他了,他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惊讶。”
苏日安一瘸一拐地走出排练室的时候,傅瑞延还没从方才对方的眼神里回过味来。
还有“珍惜那个愿意为你种花的人”。
说起来,傅瑞延对苏日安的第一印象其实并没有多么深刻,彼时他正急着去扫墓,提前预订的花出了问题,他在花店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拿到那束马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