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旁边挪一挪,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的脸拉得老长,下巴都快锥到地了。
“还怕你。”
皇帝自是恩准,没有二话。还让曹太监亲自送了出来。表现的恩宠可谓空前绝后。
“是么?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你怕的。”
按本朝规例,朝臣的妻子要等生子后,才有机会一级一级地受封诰命。像这样一步登天来个二品的,属于破天荒的史无前例了。
她慢慢扭过脸,“还知道怕的。”
搞了半天,排挤了一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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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外地尊称了一句:“咳,夫君”
周魁被她乖了一脸,心里血淋淋的酸疼。
外头是一个轻寒的春夜。
她低着头说:“是,夫君。”
坐下后微阖双眼,认真地想起了事情。
她抿住嘴角,会说话的大眼睛讨好着他。像月下的一汪灵泉,柔柔地漾着光。他铁着脸把眼挪开了。拒绝被蛊惑。
周魁没有理睬。
这副死样子叫她喊一声“四哥”都不敢了。
明月像一个古老精魂,若有所思地浮在树梢上。
“行了,装可怜也要适可而止。”
在场的贵妇和后妃们都心情复杂,不可描述了。大家瞟着那道清丽的姿影,心里觉得讽刺:这就是被整个贵妇圈子排挤了个把月的四夫人啊。
每一根发丝儿都是乖的,都是知错的。
周魁淡淡朝她乜了一眼。见她颈子微微低垂着。那易折的弧度很动人。她的柔弱就体现在这一根秀气的颈子上。
这么瞅了一会儿,才不带情绪地问:“你现在是不是一点不知道害怕了?”
安静得像个影子。
周魁只说要回去准备比武之事。
夫妻俩坐进马车里,雪砚不无得意地一笑,想给自己表一表功,交流一下扔那记飞刀的心得。一见他冷如石雕,夫纲全摆在了脸上,赶紧又把嘴闭上了。
偏偏雪砚不谙规矩,谢恩时也没把皇后捎上。是故意的还是忘了,谁也说不清楚。不多久,便和丈夫先行告退了。
人家和她们根本就不活在一个层次上。
过了一会,雪砚拣了句他爱听的说:“我这一次确实猖狂了,太出风头了。等这事儿一办妥,我自己禁足一年。绝不往外面伸一脚我也不想出去玩了。”
雪砚煞了西齐人不可一世的气焰,成了全场的英雄。皇帝龙心大悦,当场赐了一堆的封赏。金银珠宝不说,还直接封了个二品的诰命。
他重重一声冷笑:“哼,不敢当。”
“集英殿”内,宴会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