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床上的被子快自燃了。
雪砚安静不动地躺着。半刻功夫,他把寝衣的衫子搭在胳膊上,赤着上身就回来了。掖了掖她的被子,坐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脊柱上却因他的手起了一波鸡皮疙瘩。
雪砚伸个懒腰,虚伪地说:“哎,累得都不想动。”
两人的语气老夫老妻。
“为何?”雪砚盯着他。
“胡说什么呢。”她就差在枕边树个牌坊了。
今日心里有鬼,倒要矫情矫情了。
“要是答得你满意了,我是要收一点谢礼的。”
晕死。大好的春宵,一点不想讨论这种问题。可是,媳妇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啊。不跟着她的起承转合来哪行呢?
周魁:“!”
透过朦胧灯晕,他望着这张看不腻的脸蛋。也一本正经地说:“蛋和鸡是同时存在的。”
两人的目光胶着了一会。
她把头枕在手上,“你怎么不穿上,别冻着。”
她绝不愿叫他发现自己已想了一晚上,满脑子的荒淫画面。
面孔上闪过了一丝笑意。
“散一散热气,刚才水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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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比我小七岁呢。”他的手梳理着她的头发,瞧着那华美的缎子在指间流淌,“除非,你要我勉强。”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在想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问题四哥你知道不?”
“四哥你真好,从来都不勉强我。”说得好像她此刻有多感激似的。
他的心里有一个作为强者的严苛尺度,雪砚认为。
“哦。”她翻过身,默默咬住被子。忍不住暗暗白了自己一眼。
周魁的嘴角蠕动一下。“半天了你都没睡着,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一时,又觉得这咬被子的动作像发了情的母兽在衔草,赶紧又松开了。她恨不得他强势一点,不必如此怜香惜玉(仅限今晚)。
他顿了一下,徐徐道:“我们凡夫都以为,时间是按照先后顺序次第往前的。其实不然。参悟到更高境界的圣人眼里,过去、现在、未来是共存的。一念起个因,果就同时存在了。”
若是平常,她或许会怀着贤妻的奉献精神说一声“不累”,或者说,“四哥,你这身板板叫我心动死了”,大大方方就滚一块去了。
这时的四哥,是个迷人的神话。
巴不得送出谢礼的爱妻:“先说说看呀。”她托着脑袋,大眼柔柔的。
周魁点个头。徐徐吸口气,俯身吻在妻子面颊上:“嗯,确实累了。快睡吧。我去洗澡了。”
周魁起身往隔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