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赶紧做和事佬:“爹有话好好说。爹老四,你快答应爹。”
周魁的脖子硬,并不答应爹。
混不吝地笑道:“爹当初中了人家美人计,把我娘活活气死。那会子就该一头碰死了。那样的话,史书肯定会夸您不失为一条汉子。”
雪砚一脸惊恐:“!”天啊,四哥这逆子。
这样的伤疤也能揭的吗?
国公爷勃然变色。脸上没毛覆盖的地方都成了酱色。两眼红得像兔子。他猛地一扬胳膊赏了儿子一个大巴掌。“啪——”又冷又脆,又炸。
周魁没有闪,生受了。
扭头向旁边啐出了一大口血沫。
国公爷用力过猛,自己先昏厥了过去。儿子们赶紧上前施救,又掐人中又揉穴,一番鸡飞狗跳。这老头又臭又硬,可到底是亲爹,就这么气死了哪行?
老大、老二把周魁摁跪在爹面前,像要拿他就地正法:“你向爹保证,有生之年绝不起兵造反!”
国公爷垂死地呼哧着,出的气比进去的多。马上就要咽气了。待四子点头同意,这一口气才算喘上来。他悲壮地把眼一闭,直嗓子喊了一声:“列祖列宗啊——”
天啊,好一出大戏。
雪砚把眼瞪得圆溜溜,在外头大气儿不敢出。
公爹这老顽固性子,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忠烈是肯定的。但是,也没他自己以为的那样纯粹。在忠烈的最深处,裹着一份他绝不肯承认的懦弱。
他害怕改变,不敢承担后果。事情一脱轨就全赖别人,动不动爱拿别人问罪。当然,人老了就害怕动荡,这也情有可原。
他想要安稳的晚年,想顽固地抓住现状。所以态度就是老子不管了:既不肯逃,也不肯战。你给老子想办法去!
这时不能跟儿子一条心,多少有一点昏愦老糊涂啊。
被不孝子气到半昏迷,公爹由哥哥们背走了。这一场深夜议事,以周家人的不欢而散收了场。气氛有点狼藉。
雪砚小心翼翼探出头,向里面露出一张充满安慰的脸。哀哀的,暖暖的。以前,娘被嫂子们气得不想活,一见她这脸就治愈了。
此刻,对丈夫也一样有疗效。
四哥倚着书橱边,冲她一撇嘴。“你有觉不睡,跑来做什么?”
“跑来支持你。”
“哼。刚才挨打时怎不见你挺身而出?”他揶揄地瞥着她,“躲得倒挺快。”
“我只能精神上支持嘛。总不能跟爹对打。”雪砚踮脚,对他脸颊上吹了两口气。“疼不疼?我去拿药。”
“不必了。不疼。”周魁拉住妻子的手,换一种低沉的语调轻声交了个底,“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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