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魁偏过头问:“小兄弟,你也揭了悬赏?”
教主虚怀若谷地笑道:“我本事太浅,不敢有这样的雄心。”
“那又为何积极地张罗此事?”
这就问到正题了,一桌人都在洗耳恭听。
教主并不回答,却连叹了三口浊气。仿佛触及了伤心事,潸然落下泪来。“实不相瞒,这次悬赏我就是背后的黑手。”
雪砚:“……?!”
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射在了他脸上。
教主流露出一种悲壮的醉态:“是我,我让人去撺掇皇帝发的悬赏。为啥呢?为的是我教中被血洗的四百多名教众”
“周魁不死,我这大仇难报啊!”
话一出口,泪珠子就决堤了。从那张谪仙面孔上坠落,一滴一滴掉在了酒杯里。
酒,就成了苦酒。
众人见状,无不恻然。午后无人的酒馆子里升起了一片凄风苦雨。
他声音哽咽,顷刻就哭成了狗:
“不怕各位笑话,以前我莫若空走哪儿都要玩神秘,不是隐身就是披个黑斗篷。教中兄弟无人见过我的真容。可怜跟我多年,临死都不知教主长啥样。如今剩我一个光杆子了,想给他们看也不能够了再也不能够了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哭得连鼻涕都下来了。垂在鼻子下像一根晶莹剔透的粉条。这一份伤心是真实的。
真实,就容易叫人共情。
雪砚的心差一点被这厮哭软。哀哀的,酸酸的。男人居然也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耷拉着头,叹息了一声。
可是,那些教徒比耗子还猖獗,连太后都关起来当血袋,被朝廷清洗了怪谁呢?想到这厮绑架过娘,她的心立刻硬回去。绝不能同情敌人。
教主掏出帕子擦一擦,竖起四根手指说,“四百多个兄弟!我这下半辈子啥也不干了。不娶妻生子,也不发财享乐。只干一件事,就是向朝廷报仇。”
周魁一拍他的肩,激赏地说:“有志气是好事”
教主把脸狠狠一擦,强作欢颜道:“好好的我倒哭起来了。该罚该罚。我干了。”他一口喝下去,辣得龇了龇牙。
然后,恭恭敬敬地给周魁倒了一杯酒。“方才小子失态了啊,前辈莫怪才是。”
四哥的酒量是真好,端起来又是一干而尽。
教主低头一笑,打个招呼说:“不好意思,失礼了。”
他捂着帕子到一边去擤鼻涕。渐渐的,那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态了。眼泪还没干,忽然笑得像个幸福的新郎了。
雪砚心里顿时一咯噔:不妙!
教主忽然旋起一阵风飘向门外,大喊道:“诸位,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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