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
典史刚走几步,又被赵玄言叫回来:“方才听人说,水云间走水那日,陈家二郎也在?”
典史不解其意,实话实说:“听说是与人争执了一番,过后便走了……”
陈家大郎好色,陈家二郎好赌,两人虽是兄弟,但在不学无术上,两人不分伯仲。陈元洲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出现在云水间附近也算情有可原。
但陈家二郎却不该出现在此地。
朗州城里的赌徒们大都聚集在船上,傍晚驶离河岸,日出才上岸,陈仲胥这时候应当在船上才是。
该出现了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却出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派人去问问,陈仲胥当日都做了什么,还有陈元洲,将他的行踪也一并打探清楚。”
……
春光澹荡,澄空如洗。
车马熙攘,行人如织。
今日是上巳节,风雨初霁,春色如锦。朗州人倾城而出,携老扶弱去南郊踏青。原本热闹的内城,今日却是人烟寥落。
跨过溪山桥,愫愫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愫愫?”见她过来,赵玄言止住了话头。
典史识趣离开。
赵玄言背手在后,藏好典史方才呈递的文书,笑着道:“出来时可用过饭?听人说春风阁近日出了几道新菜,爹爹今日得空,带你去吃罢。”
愫愫失笑:“爹爹今日若真得空,便不会出现在此处了。”
赵玄言面上微窘:“只是四处走走,并非为查案而来……”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文书往袖子里藏得更深了些。
他这一番动作,反而欲盖弥彰。愫愫刻意不去看他笨拙的举动,移开视线。
“爹爹不是,愫愫是。”
她走过去贴耳道:“云水间失火一事,爹爹不妨从陈家下手。”
侧身避开众人目光,愫愫从衣袖摸出令牌交给他。
“这是失火那日在云水间寻到的。”
赵玄言讶异收起:“这东西……”
愫愫后退几步,点到即止。
“爹爹不必问我是何处得来,只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就是……”
陈家根植朗州数年,其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若能够借此机会铲除他们,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很多年前,她便觉得背后有股势力在暗中帮衬陈家。当年为了救爹爹,陈家的罪状是她亲自御状呈上去的,桩桩案情皆有铁证,本该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陛下仅批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罪名便了了事。
异常古怪。
尽管后来她死后数年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未找到答案。
水患,失火,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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