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低了低，“我不是故意偷你的钱袋的……她们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我实在无计可施……”

愫愫思索片刻，随口问：“何为女之四行？”

“我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少女实话实说：“我教了她们《女诫》。”

少女脸上露出笑意，弯弯的眉眼生动有致，仿佛星月藏入一汪璀璨的湖水，星星点点的笑意随波轻荡，化开脸上隐隐的羞赧与自豪。

她一个从未上过学堂的姑娘，连识字都是哥哥教的，哪儿知道什么成仙之道，只能瞎掰扯一通。她没有当回事儿，但这些女子上了心，整日学得比要科考的士子还沉醉。

“那妇功呢？”

哥哥说，君子不为盗，贤人不为窃。

可是她还是没能做到……

“我哥。”

她让哥哥失望了。

少女重新抬起头，坚定道：“我与你立下字据，你的钱，以后我定会还给你。”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少女掰着手指，小声道，“妇德，就是女子要以德服人。妇言，就是女子要能言善辩，口齿伶俐。妇容，就是女子要穿好看的衣服，多打扮自己……”

愫愫想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这《女诫》，是谁教你的？”

精，居然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她只不过会些皮毛功夫，竟也能吓得那些男子惶惶不可终日。

她才刚来朗州没多久就遇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男人好赌，堵输了就喝酒，每次都打得那女子满脸是血。

“我不是什么狐仙，我就是，就是一开始救了个女子而已……”

愫愫敛起笑，道：“你说。”

她救的那名女子也非说她是狐仙，还暗中替她拉来了不少信众。不仅如此，还打听出了她的住处，非要她教她们成仙之道。

“是我哥哥教我的，他明白好多学问，哥哥还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说等我及笄了便为我请先生。”

愫愫并未回答，手指向窗外：“这些人，你准备如何应付？”

“我……我不知道。”少女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头顶的小花苞也随主人的心绪，无精打采耷拉在头顶。

“对。”

“妇功，妇功就是女子不必囿于内室，要行侠仗义，建功立业！”

“难道……我教得不对吗？”

“你教了她们什么？”

愫愫无语良久。

见愫愫迟迟不说话，少女心底不由得打起了鼓。

她看不过去，借着自己学过些许腿脚功夫，趁着天狗食月的时候吓了一下那男子，谁知一吓就吓过了头。那男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摔折了腿，从那以后逢人便说自己见到了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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