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顺风，沿着祁雾河水路南下，很快便能到岭南。我已派人在河边守着，到时候自有人来接引，送你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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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我也安心了。”

“无妨，今日来的人都已经处理了，陈家的人寻不到我。”

他与陈元洲相识多年，太了解陈家的路数。陈家人的狠戾一脉相承，陈元洲行事冷酷残忍，陈弼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要是赵姑娘落在陈家人手里，纵使她的父亲是太守大人，也定要吃一番苦头。

愫愫点点头，“多谢。”

若是他从一开始便找陈元洲寻仇，他根本活不到今日。

“赵姑娘，就此别过，山高路远，你我有缘再见。”

“何事？”

侍从迟疑片刻，躬身道：“还有一事。”

马车很快驶离，火势愈大，不远处已传来隐隐约约的救火声。

也好。

愫愫只将那路引塞进他怀里。

“并无活口。在下已暗中派仵作查验过，除了陈元洲因刀伤而死，其余的人都是因棍棒击打而亡。”

“今日一早，朗州太守赵玄言呈递了一张折子，里面是陈家纵火烧了水云间的罪证……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此事我已知晓，下去吧。”

“先生。”

“前几日朗州南郊一处宅院起了火，众人将火扑灭之后，发现有具死尸上带着的戒指，与陈元洲手上的一模一样。”

愫愫既未肯定也未否定，而是从怀中拿出路引交到她手里。

若不是听见了这句话，怕是他还对那人抱有些许希冀。

上辈子这件事还是她去都城后才知晓的，况且当时也并无证据。这次若是早些下手，或许还能借此伤一伤陈家的元气。

当日他不过顺耳听见，也未曾想到这短短一句话便成了他的杀身之祸。

谢朝蕴抬起头。

谢朝蕴抬手落下一子。

愫愫回头看了眼大火吞噬的房梁，隐入了山林。

这场迎风而盛的大火，倒是来得正好。

“陈元洲的科举顶替了别人的位置，背后有人帮他。”他退后半步，起身登上马车，“冒名顶替是扰乱科举的大罪，赵姑娘不妨趁早借此事除掉陈家……”

浼娘摇摇头。

侍从顿了顿：“陈元洲死了。”

早已分辨不清对错。

“陈家难以对付，但也不是全无破绽。”浼娘站得近了些，靠近愫愫耳畔，轻声道：“还未告诉赵姑娘，陈元洲杀我的缘由。”

长亭垂柳依依。

“此番我杀了陈元洲，陈家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找不到我的行踪，怕是会找赵姑娘的麻烦。”

“可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