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人先作牺牲,才有逃出一人的可能。
前脚刚躲进去,后脚桶外便传来了动静。
愫愫一眼看出她言不由衷,环视一圈,视线定在不远处的木桶上。
地道虽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但好在阒无一人,那两个黑衣人也并未发现她的踪迹。
借着木桶缝隙间透进的烛光,愫愫观察着两人的举动。
愫愫躲在木桶后往前望去。
现如今她又摔了腿,再好不过。
桶外两人找了许久,似乎并未察觉有人的行踪,其中一人不确定道:“许是是外面下雨,将这两块木冲了下来?”
伊葭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两人动向。
额头的冷汗都浸湿了头发,疼痛分明已锥心刺骨。
“不,不疼的。”伊葭嗫嚅着回道。
“早就说了,这地方破得很,总有一天要出事!”他不耐烦踢了一脚地上的木板,啐道:“这几块木板顶个屁用,官府迟早要闻着味儿摸过来!”
前方或许有一处更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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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愫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待声音消弭,愫愫才爬出木桶。
愈往前走,烛火愈亮,火焰平稳,此为无风之兆。
她回头对伊葭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出口。”
“可是……”伊葭有些犹豫,伸手正欲拉住她,下一瞬,愫愫举起盖顶盖了上去。
正在她犹豫是否要往前走的时候,右侧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愫愫贴在洞壁上听了片刻。
“能忍一时便是一时,再过几日,在地下当耗子的日子便要到头了……”
“这地底下一不见日月,二不辨春秋,鬼知道几时才能出去!”
“奇怪,这顶上的木板何时掉了?”
来者一身黑衣,黑布罩脸,看不清面容,但观其举止装束,大抵是两个练家子。
“该不是有人进来了吧?”
两人先是查看了一下摔下来的木板,又飞身上去探查了一番。
伊葭直起身,强忍疼痛道:“你往那边走,我将他们引到此处来。”
“嘘。”愫愫伸手拭去她额头汗水,“疼可忍得住?”
“去看看!”
她脸紧贴着愫愫手臂,距离之近,连她因紧张而灼热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
交谈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即使过了许久还能隐约可闻。愫愫松开手,伊葭的目光仍如适才一般,透过木桶缝牢牢锁视着烛火尽头两人消失的方向,沉浸于恐慌中迟迟未回过神。
地底随处可见的密道,有的高两三丈,有的却矮到仅供一人可过。愫愫紧跟在方才那两人之后,入了这深不见底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