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胥慢慢睁眼,眼底飘过几丝迷茫。他看着愫愫,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愫愫掏出帕子交给他,示意他擦一擦额角的血迹,“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姐姐。”
愫愫见他只会摇头,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失忆之症竟如此严重,连说话都能给忘了。”
青衣女子道:“只有我们五个。这几日不知为何,原先被关在地牢的女子都被送了出去。那守卫说是那些女子外头有人出钱,给她们赎了身。”
他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守卫,事情便好办得多。愫愫旋即上前,细细端详着地牢上的锁。
她幼时爱看志怪野史,听说有些人脑袋受了冲撞之后便会胡言乱语,更有甚者会失去记忆,忘却一切前尘旧事。
蓝衣女子见此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这一个守卫倒是极好解决,只是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地牢的锁乃是朗州最厉害的能工巧匠制成,我们看了许久,也找不到不用撬开锁便能出去的法子。”
瞧他这模样,似乎真有几分失忆的征兆。
愫愫皱了皱眉头,打量他许久,见他额角伤口,脑海中忽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断不可能!”蓝衣女子脸上忿忿,“她们中有些人我都认得,家中一贫如洗,便是一块铜板都拿不出来,怎可能花大价钱为她们赎身?定是那守卫在骗人!”
“你该不会……摔坏了脑子失忆了吧?”
陈仲胥愣了下,似乎真的思考了许久,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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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愫难得失了语,她的确不知这地牢的出口。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的人,还摔坏了脑袋失了忆。
她确定点头:“一个。”
如此熟稔,显然已经将她当作了姐姐。
“没有?”
“不对,你分明说过。”
愫愫说胡话骗他。
“那你可还记得我?”愫愫指了指自己。
“这些都不打紧。”方才认出愫愫的小姑娘低声道:“为首之事,是我们该如何逃出去。”
“你说……这地牢里原先关押的人都出去了,那守卫呢?”
她怯怯看向愫愫,面露希冀:“您是狐仙大人派来的,一定知晓如何出去吧……”
走到陈仲胥面前,扯了扯他衣袍。
“一个?”
青衣女子随手往后一指:“喏,就他。”
愫愫倒也不至于为了一张帕子便向他讨要,反而徒生事端。
正是刚才那个守卫。
“刚才在上头,你便说这下头有出口,在何处?”
“除了你们,这里还困了多少人?”
陈仲胥微微蹙眉,眼中虽然有几分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擦拭掉血迹,将帕子整整齐齐叠好放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