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打量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唯独悬崖边的脚印清晰可辨,一切都昭示着两人已跳下了悬崖。
他的心跳须得轻一点,再轻一点,才能不被沈姑娘发现他即将破土而出的妄念。
沈缱任她牵着,顺从得仿佛失去了一切该有的判断。
可谁知,树林尽头,却是陡崖。
“可还要下去找?”
“不必了。”他将手中锦帕交给身后的人,大声道:“将它交给大人,就说人已经被我们逼下了悬崖。”
“愿意。”
微风过松林,少年的声音轻而悠远。
崖边只余松涛摇动的轻响与江涛拍岸的震鸣。松林随风轻轻摇曳着树梢,不过若是细看,便能瞧见一棵松树不自然地摇动着。
几人在寻觅了一圈,只找到悬崖边一块帕子。帕子一尘不染,显然刚离开主人不久。
愫愫承认,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沈缱,如若我今日要带你将面前这悬崖跳了,你可愿意?”
悬崖下面是浪涛滚滚的祁雾河,昨日一夜大雨,水面又涨了几寸,河边巉岩嶙峋,跳下去必死无疑。
少女的声音带了些调笑的意味。
两人挤在一根枝干后,空间有些逼仄,沈缱整个人几乎要躺进愫愫怀里。
少年的耳朵红了个透彻,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透明。即使如此,他也未曾挣脱过她的手。
众人很快离开。
沈缱的耳朵更红了。
愫愫发现,她颇有几分喜欢沈缱这幅模样,毕竟他上辈子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态,新奇之余便添了几分只她一人知晓的意趣。
少年似乎害羞极了,连攥着树枝的指尖都泛着红。低垂着眉眼,微敛的睫藏下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的一切都是赵姑娘的,包括他如草芥般的性命。
陈弼手下动作极快,半刻钟不到便寻到了悬崖。
树林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急迫之下,愫愫看着身旁的人影。沈缱仍旧安安静静的,任由她攥着手腕。
醉翁之意不在酒。
悬崖虽看上去不高,但底下却是奔涌湍急的祁雾河,跳下去摔不死也得淹死。
愫愫站在岔路口思忖片刻,终于选了小路——旁边的一片杂树林。
“那便跳了。”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贴着他的耳畔轻笑道:“如若害怕,也可以叫出声来。”
声音落在愫愫耳中,却是分外顺耳。她翘了翘嘴角,连话音也轻快起来。
愫愫和沈缱藏在松树上,等着他们离开。
松叶如针,比其他树叶稀疏,藏人十分不易。所幸他们并未从此处经过,不然多半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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