蓊郁的桃叶笼映着小亭,石桌上摆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似乎还在等待着主人重新执棋对弈。
愫愫点点头,她自然是信得过她们的。
后院树木多年未曾修剪,生长得比前院更为茂盛葳蕤。
“这几日院子里都安静得很,并没有人来找,姑娘可是约了人?”
娘给她的香铺每年除了银两之外,还会交给她一些熏香,她不了解此物,但从那掌柜的恋恋不舍的目光来看,这檀香定然价格不菲。
问立在一旁的斯湫:“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有人来?”
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未找到人影。
一听这话,阿浮脸一垮,眼底瞬间漫上难以言喻的哀怨。
陈仲胥正在槐树下对弈,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愫愫想起前院那盘残棋,终于明白了它从何而来。
虽不知为何姑娘如此宝贝这盆兰花,但这毕竟是姑娘仔细交代了的事,她可不会有半分懈怠。更何况,上次唯一一次疏漏还险些被发现。
院子里的陈设布置与她去时无异,窗前的兰花已经谢了蕊,唯独叶片独占了轩窗下的一片阳光,生长得茂盛而纤长,似乎比她离去时又长了些许。
姑娘这哪儿是捡回来一个人,根本就是捡回来一个祖宗!
愫愫摇了摇头道:“先进去吧。”
阿浮见她目光停在兰花上迟迟不动,以为她担心兰花长势,便急忙道:“姑娘你放心,那盆兰花我都好好浇水了,雨日里也都记着搬进了屋,定不会有问题。”
她说话之时,连平日里宽以待人的斯湫也忍不住苦了脸。
宅院不大,但也有一前一后两院之分。愫愫往日都住在前院,连带着阿浮和斯湫也都住在这里。后院里多年无人居住,只放了些不常用的物事。
愫愫闻到了她银两消失的味道。
斯湫笑:“我都盯着呢,她侍奉这兰花比侍奉隔壁的猫还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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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
陈仲胥到底是男子,愫愫虽不在乎世人谰言,但男女有别,便让斯湫将后院收拾了给他住。
刚跨进后院,一缕淡淡的檀香便随风飘来。
“走,带我去。”
“您快别提他了,我这辈子就没有遇上过像他这般挑剔的人!”
听见门口的动静,陈仲胥终于抬起头。随着他的动作,一只巴掌大的小猫露出了脑袋,从他怀中钻出来,越过石桌跳进阿浮怀里。
分明是姑娘捡回来的,偏偏比世家大族的公子王孙还挑三拣四。饭菜不合口味不吃,水温不合心意不浴,衣物非绫罗不穿,甚至连瓜果都得是现摘的,不然绝不入口。
只有不到三天,两人却好像已经积怨许久,愫愫既惊讶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