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可有此事？”

了拍官服。

幕僚从身后出来，望着离开的人影道：“大人……这，这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他荀辜的意思？”

幕僚气愤道：“定是朝中有人在陛下跟前进了谗言。”

皇帝敲着龙椅，似在沉思。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额……老夫在。”户部尚书颤颤巍巍从朝列里走出来，看了一眼荀喻，哆哆嗦嗦：“事，事……”

“大人要如何做？”

奏疏八百里加急，第二日便呈到了皇帝案上。

“如此多的钱粮，总不能真交上去。我上奏疏言明此事，期望陛下能收回成命。”

他支支吾吾，听得皇帝心烦至极。

他话音一转，恭敬道：“不过陛下乃是圣明之人，断不会被他蒙蔽。”

“朗州的事，众位爱卿有何想法？”

“你的意思是，不增赋税？”

六成钱粮，这要是收了上去，便是要了朗州百姓的性命啊！

“罢了，拿纸笔来。”

朗州是下周，比不得江南东道殷富，也比不得中原在天子脚下，自古便不受朝廷重视。往年钱粮交得多的时候，也不见有人下来，今年却平白冒出个朝官要来寻访。

“朕问你，荀大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陛下，臣以为，朗州太守此举，是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意图诓骗陛下。”此人正是荀喻，乃荀家家主，总揽兵部。

户部侍郎手执簪笏走出朝列。此人姓周名寻，以科举入仕，为朝中为数不多非都城世家出身的布衣朝臣。

周寻猜不准陛下的态度，便如本心道:“臣正是此意。”

荀喻道：“微臣听说，今年朗州收成乃是往前三年的总和，并未有缺粮少食之事。至于朗州太守所谓民无余粮，更是无稽之谈。前几日户部尚书曾派人查探过，家家丰裕。民富便易生谋反之心，朗州太守不顾圣意，欺上瞒下，其心是何用意，微臣实难推断。”

“陛下，朗州今年两遭天灾，如今百废待举。如若财税苛重，恐会让百姓生出怨言。臣以为，不妨徐徐图之，依明年百姓家中余粮多少来决定赋税增减。”

他笑着，大摇大摆出了官府大门。

赵玄言叹了口气，握起圣旨，第一次感到一张薄薄的卷轴，竟有如此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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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言卷起圣旨，拢在袖中。

“圣旨都下了，应是陛下的意思。”

“赵大人，陛下给了二十日期限。对别州许是短了些，但你在朗州任职多年，想来这二十日是绰绰有余的，您也不必太过着急。”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