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今日归还印章的缘由。
但如今这么多年过来,她遇到了夫君才知,世间许多事并非非要圆满,与其一厢情愿乞求所爱之人的目光,不如与身边之人每日闲谈着每日的茶米油盐。
盛红玉说完便含笑离开了。
“不了不了,只有几句话。”她悄悄看了眼屋内,很快便折回了目光。
满地冰雪,她脚步却轻快如风。
她抬手让刻印的那面朝上,现出一个稚拙的“赵”字。
“昨日天黑不便叨扰,今日红玉是特意来找赵姑娘您的。”冷气冻得她鼻尖红红,青丝上落满细碎的雪花,亮晶晶的,像星子般。
很多年前,她也是踏着这般轻快的步子去找她喜欢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不喜欢她,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她也曾为此苦恼过,也曾不止一次心底骂他不知好歹。
“直到听玲儿说起你与沈缱成婚的事,我才终于明白。”她伸出手,将印章放在她掌心,“沈缱当年在雪地里丢的印章,是赵姑娘你的。”
“雪地里?”愫愫脑海一片空白,“沈缱为何会在雪地里捡到我的印章?”她上次来梅庄的时候,可还是十年前。
“这枚印章,我过去一直以为是沈缱的。”她神情含了几分窘迫,面颊浮上丝丝红意。
她抬起眼,笑着道:“赵姑娘,沈缱他很喜欢你。”
入目是个绾着妇人髻的女子,臂间挽着一只竹篮。
年幼时她曾痴迷过刻章,但那也不过半月光景。
她面上浅浅笑着,眉眼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婉柔,连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单看她的容貌,便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她撩起竹篮一角,拿出一枚天碧色的印章,印章后缀的红穗子已然褪色,但印章依旧完整如新。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只有沈缱一个人,沈缱去哪儿,她便也要跟着去哪儿。那日沈缱被她缠得烦了,便只身一人入了后山的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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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赵姑娘不知道么?”她眼角溢出点点笑意,冲淡了方才的窘迫,笑容温婉柔和,“十年前,从雪地里被你救上来的,除了我和玲儿,还有沈缱。”
愫愫认得她,正是昨日陪着月玲进来的两名女子,估摸着年纪比她大些,又成了婚的女子,只有她那姓盛名红玉的表姐。
谁料到她和玲儿不慎踩中陷阱掉了下去,沈缱为了救她们,也不慎掉了下去。这枚印章,便是在那时捡到的。
她开了门。
愫愫不忍道:“屋外冷,进去说吧。”
“这是我的?”愫愫反复翻看这枚小小的印章,翻遍脑海也未忆起自己是何时雕了这样一枚印章,但这印章上的字又确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