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旋即回头望见沈缱苍白的面色，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沈缱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

“原来是你。”

阴阳相隔。

不在这里？那他作何把衣襟捂得那般严实。

愫愫抬头瞪他，压低声：“那你先让我看看伤口！”

都是月如琢干的好事！

借着雪光，愫愫清楚地看见了插在他腰腹处的那把短剑。不过两指宽，却插进去一小半。

“冒犯了。”他轻声道，带着她指尖往下而去。

愫愫几乎连滚带爬从沈缱身上下来，抓住他衣袍一角就往上撩去。“你伤哪儿了？让我看看。”

沈缱看书总喜欢用指腹摩挲书页边缘，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她之所以知道得这般清楚，全靠当年做鬼时候的那份闲情逸致。

他松开了手。

他自是不知上辈子愫愫早就将他上上下下瞧了个遍，这会儿在愫愫视线的逼视下心底涌上些许羞赧和无所适从，被苍白的面色压下，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等等，断剑？！

沈缱耳朵说红就红，别开眼道：“阿愫，你我二人并非夫妻，此举…不合礼法。”

“嘘。”沈缱捉住她四处乱动的手，声调清浅而微弱，“阿愫，小声些，他们该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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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愫正要撩开他衣襟，沈缱轻轻咳了咳，将她指尖拢于掌心，声调缓缓：“阿愫，不在这里。”

沈缱唇畔笑意更深，温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那阿愫可还记得，月如琢他在陷阱里放的是什么？”

他掌心轻柔不带力道的强制，如美玉一般温润却不显得孱弱。不知怎的，愫愫下意识摸了摸他的指尖。沈缱右手指腹生着些许软茧，是长期抚摸书页所致。

愫愫笑，却也并不辩解。印章的确在她手中，至于剩下的，他不必知道。

如若不是他们二人年岁尚小，甚至能将他就地正法。

的每一寸，连疼痛也缓解了许多。

她记得，原来她记得。

沈缱听见他心底叹了口气。

“断剑啊，怎么了？”

指尖传来的湿润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低头一看，沈缱腰腹处，正往外渗着血。

她望了眼外头，那两人喝得醉气熏熏，嘴里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胡话。醉成这样，八成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愫愫倾身将他堵在墙边，眸子一眨不眨，眉目间颇有几分女山贼强上弱书生的气势。沈缱紧紧攥着衣襟，面色在她几近赤裸的目光下一寸寸泛红。

“我才不管什么礼法不礼法。”上辈子他们二人皆恪守礼法，结果换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