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心上忽然涌上些许莫名的味道。

“怕。”她站在愫愫身侧，夕阳映上她姣好的面容，像是误入凡尘的女仙，纯洁得不染纤尘，“但是我更怕，如果我不试一试，就要一辈子困在一座樊笼里。”

“我知道的。”她神态落寞，“我只是想……想碰碰运气。”

她低头一看，忙攥住衣襟，抬起如小鹿般的眸子，惊慌中又透着几分羞赧。

“你确定要这样回去？”

随着她的动作愫愫垂下眼，才知自己手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正往外渗着血。身体早就习惯了这些大大小小伤口，这点小伤实在无足轻重，她以往也不会将这些小伤放在心上，连痛意都几乎感受不到。

为了这些手下，他倒是考虑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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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一片萧瑟，春日的明媚仿佛忽略这里，入目只有一棵枯树，还挂着几片冬日未落尽的叶子。

她轻轻避开她的伤口，为她包扎好，甚至还打了个好看的结。

“此话不假。”霍琰上辈子那几个小妾，都是因为长期不得自由，困在大宅里抑郁而死的。

愫愫失笑，终究没有嘲笑她的天真，只说道：“你若想出去，爬墙应是行不通的。方才那堵墙不过是方家外围，单凭你一人，纵使出了方家，也无船渡江。”

“怎么，你也是？”愫愫看向他的脸，心下不禁嘀咕：霍琰改性子了？她可记得前世那几个小妾，虽都是绝顶的好看，却没有一个长面前这姑娘的模样。

“赵姑娘，你进来喝杯茶吧。”她轻轻推开门，转过身道。

“不急着回去了？”愫愫收回手，笑着问。

“你就不担心方家的守卫将你抓回去？”

愫愫表情坦荡，打算看看她又要如何。却不曾想她忽而蹲下身，从衣裙上撕下一条边，慢慢走到她身边，轻轻捧起她的手。

两人边走便说，不自觉已经走到了路尽头。许是霍琰已经吩咐了手下不要自寻死路，这一路来不见一个守卫拦她，纵使见到了也只是很快低头离开。

了几分探寻的兴致。愫愫嘴角勾着笑，指尖隔着虚空点了点她撕开一条口子的衣裙。

与她的柔弱的容貌不同，这女子有一双极为粗糙的手，比她常年握剑的手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手，她只在那些劳作多年的农妇身上见到。

“你方才翻墙，是想要逃出去？”

她顿了下，几不可见点了下头。

“是。”她声音很轻，却没有否认，“我不喜欢他，我想离开这里。”

她轻轻摇摇头，攥紧漏风的衣裙，“来不及了。”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反问她：“你也是被他……抓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