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缱知道她心中有事,却只以为她是为着他上瞿峦去见谢去夷之事。他如今身份不明,愫愫怀疑他,也在情理之中。
前一阵雷声过去,就在愫愫要闭眼的时候,一道阴影却先一步遮了过来。
是伞。
一触及到此事,愫愫便生出几分无名火。这圣子有何好,让他甘愿待在那里七年。胸口堵着一口闷气,愫愫不出不行。
愫愫不敢往细想。
奇怪。
一路无话。
为何?
这辈子他从未在沈缱面前显露过些许她害怕闪电的情态,为何他能先一步把伞挡在她面前。方才无风,他那般举动分明是刻意为之。
沈缱,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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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缱默默看了下已经偏到他这边的伞柄,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不,他是自己作死的。他自诩身强体健,在冬日饮病卧寒,最后不治而亡。”
沈缱将伞挡在了她眼前。
愫愫叹了声,手拿住伞柄立直了,有些无奈,“你可真是个药罐子。”
这是他第一次同愫愫说起他这七年的过往。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些过去难捱的岁岁年年,如今再回看,竟觉得恍如隔世了。
“怎么了?”沈缱并未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在愫愫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反而在闪电到来之前将伞继续往她这方偏了过来。
雨下得实在大,这把小小的伞难以遮挡如此大的风雨,这会儿已经岌岌可危。愫愫分了一缕余光看过去,沈缱左肩已湿成一片,水滴顺着发尾留下来,淌进他袖管里。
她自己,一见他就心软。
大诏。
“似乎是寒疾。”
他想了想,解释道:“我的本意并非是插手大诏朝政。谢家是天下文人之首,比我更适合。何况,我如今明面上还是大澜圣子的身份,也难以让大诏众人信服。”
“咳咳。”沈缱将头偏过去咳嗽了声。
她的手没有收回去,食指微微翘起,不经意抵住他的掌心,感受到指尖的冰凉,愫愫将抬起袖子将他手背上的雨珠擦拭干净。
大澜。
愫愫不惧雷声,唯独有些怕闪电,是上辈子在都城的时候险些被闪电劈中留下的后遗症。
愫愫瞄了眼他的衣袍,深色一片,袍角耷下还在淌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若是想要步他后尘,我可不会拦着你。”
“前朝一位叫孟昂的将军,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愫愫的心沉了下去。
两人撑伞又走了半刻钟,离都城还有接近一半的路程,雨稍稍小了些许,雷声却更大了,闪电张牙舞爪劈开黑云,似乎要将天地毁灭个干净。
沈缱略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