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找沈缱要紧。
沈缱摇摇头,却没有松开手。
这辈子好像走的太快了些,是他有些急不可耐,反将她越推越远了。倘若可能,下辈子他甘愿抛却这些记忆,就当第一次同她相见。如此的话……误会、纠葛……那些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天堑,也该消失了吧。
“我没事的。”愫愫从他怀里艰难探出头,“你没有受伤吧?”
“沈,沈缱。”愫愫睁大眼,竟是难得打了结巴。
“愫愫,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他没有压低声音。她才不会相信霍琰会善罢甘休,一死了之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轰隆隆的地动声越来越近,洞口的巨石在泥浆的冲撞之下慢慢滚动,永远地封上了门。
“咳咳,两位,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快些回去吧。”
愫愫不知他为何要道歉,只是透过冷冷的雨雾瞥见了他苍白如纸的脸,她感到有些无措。
两人慢慢往山下走,山路已经不成样子了。好在谢家的石板路尚且可走,若是再晚些,这里怕是要毁于一旦。
他手撑着地,想让自己离那石碑更近一些,奈何鲜血已经不可遏止地淌下,岩石表面一片湿滑。他做不到了。
周遭的声音渐渐淡了,好似与人间隔了一面模糊的屏障,横亘在生界与死界。
这是一座衣冠冢,石碑上写的是——
听见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远,霍琰忍不住咳了咳,他摊开手,血痕点点。他仰起头,从那个通向崖边的缝隙的一线天光里,他似乎听见了来自上辈子的遥远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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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紧紧拥住她,用了十成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行啦,我们回去吧。”其实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些许东西,但现今却又感觉不像那么回事,不过她此时太累,已没有心思再思虑了。
愫愫跑出山谷,还未踏上石板,身后的洪水迫不及待咬上了她脚跟。手腕一重,一股力道将她拽了上去。
伊蒹从另一个山坡上爬了上来,方才他先一步上山,因而并没有愫愫这般狼狈,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又担心两人安危,又担心过去煞人风景,磨磨蹭蹭半晌才出声提醒。
“对不起。”他脑袋埋在她颈间,语气闷闷的。他不该为了让霍琰死心就打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赌的,如同一个三岁稚儿,没有丝毫理智可言,还置她于险境。
吾妻愫愫之墓。
“我们会在都城薄雪纷飞的时节重逢,那时我将把所有的罪过偿还。如果……还有如果的话。”
渐生寒意的指尖在半空中顿了顿,一点一点靠近碑文,最后停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紧挨石碑,霍琰终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