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赢了。

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神魂受损的恐怖却依旧让青墨长老气得颤抖。

金仙期的力量爆开，他退后一步从阵法里倒退而出，江陆晚则望着他笑起来。

修为，灵气，神魂。

而此刻江陆晚动手反噬伤了他，让他本就没修得圆满的神魂再次受创。

既然阵法是青墨长老自已打造的，那么它连金丹期的攻击都能抵抗片刻。

江陆晚隐约觉得自已要听到什么秘密了。

在青墨长老略显茫然的神色中，江陆晚骤然攥紧了他的手。

不过他这人，做事向来冒险又不计后果。

墨长老。

这阵法能够护住其中的人，但一旦踏出阵法，就不再受到阵法的庇佑。

他的躯体魂魄没有被灌入的灵气撑碎，化成神魂补品填充满青墨长老的灵魂。

他疑惑的顿了下，忍不住叹着气。

不过幸好。

青墨长老愤怒的盯着江陆晚，他紧紧握着拳，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很好……”

麟长老有时很难解江陆晚的脑回路。

“你……”

在青墨长老离开的那一刻，他蹲下身子抚摸阵法。

干燥枯瘦的皮肤只是在最初饱满了一刻，又很快像是褪水的树皮，连同一部分精力都被抽走。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般啊……”

跟谢星竹在一起后，他总是很幸运。

江陆晚站在阵法中，看着青墨长老那气急败坏的神色。

飞升不同一般的修为提升。

“我当真没去分辨……我已经在藏书阁里呆了几百年了，思维都迟钝了，又何必再管他们几个小辈是从哪来的。”

麟长老：“……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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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墨长老早已被恐慌和愤怒充斥了神经，他瞪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麟长老：“你们两个倒是认识，轩麟，你老眼昏花，看不出他们是下界人吗？”

阵法整体格外陌生，然而嵌套在其中的几个阵法却很熟悉——看上去像是一整个大阵法，实际上是由一堆功能组成的。

他在看到杀阵的那一刻，就知道今天没法平平安安过去了。

他熟练的伸出手，捂住耳朵。

江陆晚捂着耳朵很认真的回道：“怕听到什么被你们灭口。”

麟长老从殿外走来，一双眼中露出悲悯：“人我接走了……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千年道行，又日日受人尊崇敬仰，就连旁人最艳羡的子孙后代都那么多，何必非要飞升？”

江陆晚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妙的……杀阵。

他自已做的阵法，又不断用灵气催化江陆晚的修为，耗费了如此大的力气，最终却反噬已身。

需得样样圆满，才能勉强找到飞升的契机。

青墨长老暴怒。

反倒是凶猛的，想要从青墨长老的体内撕出一道魂魄。

——他精心准备的飞升机会，就这么轻易的被小辈给毁掉了！

非得把缝隙封印了气死老登

他在赌，他赌青墨长老即使在监视他，也看不懂整个阵法，也不知道他在细微处加的几道不起眼的线条意味着什么。

从江陆晚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这个阵法了。

“你想滋养我的魂魄……再吞掉我？”

青墨长老那干枯得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脸颊狠狠动了几下，紧接着，他低声怒吼道：“我要杀了你那道侣——”

小阵为主，大阵为辅，控制住大阵中的活物，生生将对方拆分，变成滋养小阵中人的养分。

两人十指相扣，江陆晚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青墨！别再做傻事了！”一道声音吓止了青墨的动作。

“你那道侣被我接到藏书阁中，等你回去，便可以见他。”

他的喉咙里呕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