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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直未曾与她同房。
她不明白,既然嫌弃她,为何平时与她温情缱绻,又极具温柔,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平静地将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忘记的礼品
温之衡眼眸平静无波。
那些纯粹爱慕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远去,留下的只是戴着面具活着的傀儡。
“她是流放回来的,谁知道在外面是不是已经脏了,要不是看着她背后是忠义侯,而且温之衡的手段厉害,她给我做妾都不配。”
“嗯,总归是要变的,放过自已,也放过别人。”
可如今,物是人非。
她觉得面对寒意,脸上的泪水不应再留,换上极润的香膏,让自已恣意了,才是最好的日子。
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质问,看着他再次来到她面前嘘寒问暖,但依旧未留在房内一宿。
白嵩霖派人传话,说他为了悼念前妻,不得不在前妻的灵牌前忏悔。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是可以装出来的?
“那你当她是个物件就行,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别出了差错。”
她操持着家中的一切,尽心尽力,婆母对她也是青睐有加。
直到两年后的一日,她偶然听得她的夫君与他的妾调笑。
只听得那异常熟悉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回道。
应该看清了,没有结果的事情,便不要强求。你莫怕,你是我亲妹妹,有我给你做靠山,你便可以活得恣意些,我在云雀街给你备了一套两进的宅院,你一个人住进去,想如何便如何。”
白嵩霖袭爵了伯爵府,她一嫁进来便是伯夫人。
良久,她淡然一笑。
她的夫君从外面回来时,偶尔会给她带点小玩意,有时候是一包糕点,有时候是一包板栗,偶尔会送点胭脂水粉,虽都不值钱,但她却很满足。
她想嫁的是那年的少年郎啊!
至今,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她回了伯爵府,回到了初雨院,搬了个摇椅躺在廊下,披了床小绿毯子,微眯着眼,感受着京都的深秋寒意。
“你不要把她冷落了,你能得到一个好差事,还有那同族的几个堂弟混得风生水起,都仗着侯府在后面帮衬,你若不待她好,以后这些可都没有了,你要仔细掂量清楚,白家现在没落,嫡系男丁就剩你一人,你撑着这个伯府,就要笼络住她这个助力,明白吗?”
她当时被那年少的惊鸿一瞥迷了眼,居然认为他做这一切都是对的,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她眼光没错,他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因他每次与来见她,或者在外,都对她情深似海一般,但他找了很多借口不与她同房。
温之柔忽然红了眼眶。
“老爷,你为何不宠幸夫人啊?”
不可言喻的痛楚瞬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温之柔听到的那一刹那间,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难道那青涩的少年郎君,浸淫官场多年,已经可以做到情意来去自如,变脸犹如家常便饭?
她的洞房花烛夜,是她一个人过的。
后来,她慢慢打听到了,她收到的那些不值钱的小礼物,是他的那些妾室挑剩下了,才丢到她这里来的。
“可是母亲,她流放回来,只怕已失了贞节,谁要碰别人碰过的女人,太脏了。”
她听到这些,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她总觉得很虚幻,总觉得里面的那个她不是自已。
“大哥,你变了很多。”
后来的这些年,她静静地看着他演戏,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对她的鄙夷和嘲笑,静静地把自已这份年少懵懂的痴情硬生生从心里挖了出来,鲜血淋漓。
而他每次来她的院子,是因他的母亲,她的婆母。
温之柔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她一个人,斜靠在车壁上,静静地回想她这六年来的婚事。
一阵寒风凛冽,她干涸的泪水划过的脸庞被吹得有丝疼痛。
“唉呀,烦死了,天天面对那张脸,真是厌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