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杉还在昏迷，自然不能进食，把聚会都安排到病房里，既是冯医生的建议，也是大家一致提出的想法。

「白启枫」

吃。”

“你知道什么最好笑吗，小马哥报假警，把她骗去民政局领证。我们都藏在里面呢，亲眼看到宜姐被气的冒烟，但小马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怕她查案受伤都没办法给她签字上手术台……”

「白启叶」

苗苗道：“十二的意思，应该是给雾杉看的。”

十二夹起一块红烧肉，默默放入那只碗里。

沉默寡言的他突然开口：“给吕思立块墓碑吧。”

雾杉就像是胶水，将两块互斥的磁铁强行黏在一起。

“你猜到了吧，是宜姐要她，呵呵……”

柴雨晴收拾好东西，默默坐过去，安静地吃饭。

最后柴雨晴拍板：“立无字碑，如果雾杉问起来，就带她去看。如果雾杉没问……就当个见证吧。十二，你说呢？”

马楼挠了挠头：“有点道理，只是感觉有点怪。”

“fity，无穷！”他指着脑门说，“我的情绪是无穷的，就是因为太复杂了，当初异虫想寄生都无从下手……”

“柴医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简单的抑郁症，也不是简单加上狂躁就可以理解的。我的情绪很复杂……认识这个符号吗？”

下班后，她走出门诊楼，拐了几个弯，便走入护理中心。

人类的情绪，真的很复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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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墓园，保安追了上来：“年轻人，你没登记！快来补一个，写个名字就成。”

柴雨晴弯起嘴角，露出职业性的笑。

所有人同时一怔。

柴雨晴放下指甲刀，笑了一阵。

“再给你说个有意思的。米湘实习不是被嫌弃了吗，连枪都拿不稳。后来突然有人主动要她，说看上了这个实习警察。”

一边剪，一边柔柔地说些朋友们的近况。

十二负责分碗筷。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是看到那只空碗时，但心中依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十二接过笔，在登记簿上写下：「陈十二」。

柴雨晴进来后先洗了手，拿出医用托盘，给每个器械都消了毒，开始帮雾杉剪指甲。

“因为她在场外陪跑，跑得居然比八个选手都要快。跑在最前面的人都愣住了，可苗苗队伍里的三个早就见怪不怪，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但它们上面都有名字，也只有名字。

相处多年，两人几乎都在一起吃晚饭，柴雨晴却还不太习惯和十二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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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没摆鲜花和贡品，也没点蜡烛烧黄纸，和碑面一样干干净净。

“苗苗在体大当助手教练，负责田径。上周举办市级比赛，一组八个选手，有三个都来自她带的田径队。”

“宜姐这才勉强同意了。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她只是发现我们偷偷藏着，拉不下来脸，实际上早就忍不住想笑了。”

病人撩起刘海，额头正中有个线条简约的纹身，像躺倒的“8”。

约莫晚上九点，柴雨晴回家了。

米湘皱眉：“可是吕思没有死呀。”

“陈”，是他母亲的姓氏。

吃过饭，柴雨晴又帮雾杉擦了身子，十二沉默去走廊上等候。有些事，他作为男人终究不太方便。

门推开。

几年过去，护理中心的规格下调了，入住的病人变多，里面也热闹了不少。不过，仍旧是原海市比较高端的疗养院。

十二提着晚餐进来。

“噢，还有一个有好玩的。”

“宜姐转到重案组了，以后会很忙。”

“……谢谢苗阿姨。”柴雨晴复又落座。

顶层，那个病房里住的人，一直没变过。

十二不敢想象，连续失去两个孩子的母亲，晚年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三）飞奔

同样干净的还有旁边新立的两块碑。

他没见过父亲，却跟父亲姓了四十多年的“白”。

“那三个不争气，很快就落后了，但后面他们都拿了前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两天后，距离海康医院很近的墓园，无字碑就立起来了。

多出一副，正好对着病床的位置。

“师父嫁给徒弟，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兴冲冲赶过去，发现三楼是重案组的地盘，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