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了!”赵邙又重复一次。
这是韩立言给他的警醒,而乔天川只是面镜子,上面映着无谋无算,任人宰割。
凡事都有因果,如果远处家乡那两座爹娘的坟是他的因,那么这一年的处心积虑便是他的果,欠下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
或许是风雨真的把常晚风吹昏了头,他少见的装了回人,难得想了些从前不去想的事。
韩立言是充满了耐心的猎人,面对猎物总是不留余力的倾入心血,常晚风从不去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只管把自己交出去,并且装作一无所知。
而太傅像是一艘大船,载着先帝遗愿,不惧风浪。
明明是句玩笑话,但常晚风没笑,赵邙也没敢笑,他尴尬的咳了一声,似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一拍大腿,说道:“那帮土匪还真不是人,据说那口缸都是在施粥的铺子里抢来的,我本想着出来的时候给还回去,结果给忘了!”
想着想着,手就不自觉地摸了下膝盖,看到赵邙手里还拎着燕回山地图,好像等他的时候翻看了很多次,揶揄道:“等我呢?”
常晚风:“……”
常晚风没看清那是什么,出于本能接过后,先愣了愣,皮笑肉不笑的哈了一声,“行,走吧!”
常晚风不知道赵邙在想什么,淡淡问道:“你暗器呢?”
而常晚风像是一柄利器,有着最尖利的刃,偏偏生了颗柔软的心,还长出些难以掌控的骨血,整个人充斥着矛盾,可想刺痛这样的人太容易了,容易到几具饿死的尸骨就行。
这是一场需要无限耐心和默契才能达成共识的等待。
这趟行程很仓促,赵邙被赵秉文赶鸭子上架给弄了出来,在极有限的时间里都不清楚要跟谁一起办差就出了门。张自成的人不好带,一个个主意头儿大得很,被土匪追得四处乱窜的时候更是半分体面都没有,早上在城门口常晚风对着孔修说那一番话,别人不晓得,但赵邙是真有心得,那帮土匪是真多,见了有官家送粮,不由分说就上来抢。
这一刻常晚风又莫名的想江忱了,如果韩立言是猎人,那江忱八成是个屠夫,做事总喜欢一劳永逸,并且永绝后患。要是他见了那口缸,估计一脚就能给赵邙踹吐血,再补上一句“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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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前头先走了,我怕大人你路上无趣,特地在这等着的!”赵邙把手里东西塞回怀里,也上了马,隔着一小段距离又从怀里掏出个热乎的饼递过来。
看赵邙有些茫然的样子,常晚风又抬手比划了一下,补充道:“巨大的那个!”
但人不好当,常晚风在马背上颠簸,尤其是看到赵邙竟然在城外等着自己的时候。
“常大人,我等候你多时了!”赵邙兴奋的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