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琉喀咽了一口骨渣，眉头蹙得更紧。

司霖紧了紧手臂：“撒琉喀我”不是故意的。

人鱼闭眼假寐了很久，始终感觉的到两道游走的眼神。

少年即便身处坍塌之后的洞穴，又将蛇尾盘起，沉默中始终保持一种丛林之主的威严。

至于对方为什么一副咬牙切齿的口吻，司霖不清楚，

很快，撒琉喀结束对人鱼的审视。

自从上次鸭掌草事件后，这种一个不动如山，一个‘依山而卧’的睡姿仿佛约定俗成。

口的却是郑重其事的一句“还不错。”

突然就很想把这个储备粮，吃掉。

视线里，是对方被油渍浸亮的嘴唇，少年听着自己越发混乱的心跳声，脑袋里某根弦“砰”地铮然断掉。

人鱼正费解地皱眉，下一刻又听撒琉喀声音不悦：“就算有，表哥你是不是忘记我失忆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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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群不自量力的东西。”

他面不改色地闭上双眼，在对方舒畅而平缓的呼吸声中阖上双眼，却忍不住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临近入睡，少年背对自己，司霖才发现气氛仍有一丝诡异的尴尬，好在对方没有抗拒用盘绕的蛇尾给自己做靠枕。

他努力找回重点：“撒琉喀之前有发现其他动物能够听懂我们语言的吗？”

司霖习以为常，自问自答：“我也觉得奇怪，狼群的首领竟然能够听懂我们说话。”

——雨后空气里那些属于人鱼的气味变浓。明明只是被少年秉入鼻腔，但直蹿颅内，又顺势深入肺腑，在他心肝上不住地抓挠。

他憋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撒琉喀，你是不是也还在想之前的事情？”

就在这时，总算从身后传来的动静。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感到身下蛇鳞不耐烦的收缩，司霖立刻噤声，乖乖躺好，全然没有意识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身为兄长’的体面。

司霖瞬间满脸通红，眼神有些尴尬地乱瞟，撒琉喀喉头微动，一双眯起的眼睛被黑长的碎发挡住了。

等不及养肥。

差一点，就丢了‘为人兄长’的体面。

这次，撒琉喀沉吟了一下：“没有。”

司霖：好险。

司霖：

人鱼全然不知，自己这样的笑脸，轻轻巧巧地落在少年眼里，有叫人心跳加速的功效。

前者反应更快，慌乱地用手背往嘴上使劲擦了擦，再一抬头，撒琉喀早已撤回了视线。

但他想了想，就当撒琉喀接受了自己的歉意，整颗心再度变得轻飘飘的，眼里的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