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愣了一下，撞上来者毫不掩饰的冷峻眼神，不明白撒琉喀要做什么。

毫无防备地，撒琉喀冷着脸朝他走来，将他猝然推开。

等司霖从怔然中回神时，整个人仿佛撒琉喀淬着凶光的眼神扼住了咽喉。

撒琉喀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要救他？”

血肉是、发肤是、气味也是。

随后，他看到的一幕更是验证了这番猜想。

这种毫不留情的操作在司霖眼里与谋杀无疑，他心中悲戚地哀嚎一声，泪珠子眼见就要滚下来了。

于是，在一阵欲生欲死的剧烈咳嗽后，阿莱迷蒙着睁开双眼。

人鱼视线朦胧，眼尾那抹红更是过分惹眼。

阿莱第一时间想到了大祭司口中灵魂往生的无垢之地。

那人每上前一步，阿莱的头脑晕眩更甚，那人所经之处，仿若遍地霞光。

这条鱼——是、他、的！

“我只是想给他做个人工呼吸。”司霖红着眼尾，战战兢兢地试图解释：“这人的脉搏还没有完全停住，我想，我想应该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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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恐惧还有绝望

初逢时候那些算不上太美好的回忆一下子卷土重来，汗透全身。

之前还躺在草低上的人类少年以一种手脚下垂的姿势被挂到树上。

良久，少年胶着在他脸上的视线堪堪移开。

冷不丁地，从树枝上传来一阵咳水声。

仿佛下一刻人鱼就要用自己那两片薄唇，贴上去。

那两片饱满的，润泽的，让他几次三番垂涎的唇瓣更是。

他这是死了吗？

司霖来不及回答，被对方凌厉带风的眼神扫过，眼看下一秒就要被剜。

司霖愕然地闭上嘴唇，心头惴惴。

“用嘴？”

这一眼，便是天地反转。

双只盯着他看的眼睛，此时此刻全心全意地锁住昏厥者的双唇。

猜测尚未印证，撒琉喀硕大的蛇尾便“砰”地砸到了地上，惊得司霖惊魂未定地转头看来。

除了溺水者，还有可能是谁？

阿莱浑身颤抖，几度哽咽失声：“大祭司保佑，阿莱死了一遭，怕不是看到了真正的神迹”

“你想救他。”这回，撒琉喀倏地掀开眼帘，用的是肯定句。

——逆光中，眉眼如画的美人奔袭而来。

下一秒，在人鱼瞪大的双眼中，撒琉喀满脸厌弃地靠近昏厥者，然后就在司霖心中惊叫一声“不好”之际眼见对方用漆黑的蛇尾将那人拎起，再一挑眉——

在巨蚺的认知里，并没有接吻这么一回事，从头到尾，撒琉喀心里只有一句话：

只听对方的声音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