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抛弃他。

他对上撒琉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谎言一词，无疑成为司霖所有起誓发言的禁最大障碍。

同样挣扎的还有司霖。

条件反射地，司霖觉得自己身上的热气一点点散去，浑身仿佛被冷冽的声音所裹挟。

毫无疑问，这人会躲。

下一瞬，人鱼忽然觉得脸颊发烫。

下一刻，撒琉喀倏地抬头，神情僵硬。

他永远都想不到的是，人身蛇尾的少年将脸庞重新隐没进黑暗中，视线紧紧钉死在司霖渗满汗珠的额头上。如果可以，撒琉喀重重吞咽一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当即揽过人鱼的后背，拭去这人额头上的汗水，用手，亦或是用他的蛇信。

“不会，”撒琉喀眼睛也不眨地凝视着他

又像是料到他的下半句话，喉结一滚：“我不会离开你。”

“我不是要抛弃你。”司霖突然出声。

明明并非一回事，司霖的眼神却开始躲闪。

司霖：“”

会像之前一样，推开自己。

撒琉喀僵硬地转动着眼珠，再次感受到胸腔有什么东西在涨动。

喉囫囵发出一声沉吟，少年主动忽略掉后半句话，一字一顿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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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撒琉喀喑哑的声音落下来：“看着我——”

仿佛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下一瞬就要喷薄而出，险些又要脱出他的控制——

等他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小了一半：“听说冷血动物成年之后都可能会——”

又仿佛被少年坚定的语气击中，内心柔软得无法收拾，令他呼吸停止、动弹不得。

人鱼以为他不信，突然又有点生气，小声嘟囔：“是你听到点风吹草动就要丢下我。”

而这种感动结束后，带来的却是更深一层的心虚。

“你发誓，没有骗我。”少年又重复了一遍。

他当下的第一反应是：完蛋，自己又哪里露出马脚了？！！

撒琉喀垂眼，陷入沉思

他艰难地迎向撒琉喀的视线，在对方瞳孔中看到自己怔然的倒影。

“你发誓，没有骗我。”

少年的声音低沉得仿若来自远古的诅咒，司霖脑海中一阵嗡鸣之后所有思绪崩塌，只剩下初见时自己大言不惭的五个字：我是你表哥。

他眼神飘忽向其他地方，但撒琉喀并不打算放过他。

人鱼被他看得尾巴突然有些发软，终于意识到不解释不行。

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更蹊跷的一幕发生在两人抬头对视之际。

所以，除暴力手段外，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