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午握紧姬焰的手，喃喃道：“陛下，你真的是要杀骊犀么？”

琳琅满目，他让所有人留在门外，头一次，他翻动起姬焰的东西。

霜缟君笑呵呵地说：“无所谓啦，长公主殿下又不会把我们卖了。”

漆氿轻描淡写地道：“给你了。”

靳樨道：“这是去哪儿？”

霜缟君：“殿下就这么给我了？”

当着霜缟君的面儿，漆氿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问霜缟君：“少君说有事求我，是什么？”

霜缟君走马观花，嘻嘻道：“这是殿下哪座私宅？”

漆汩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垂下眼皮：“多谢殿下。”

靳樨上书，求见漆氿，没过多久，蓝典上门，接他们一众人去见漆氿，却径直过了长公主府，没有停下来。

马车最后停在不远处的另一家宅邸，没有挂匾。

“莫急。”蓝典道，“殿下的意思，我只是传信。”

“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漆氿道，示意蓝典噤声，嘲讽地笑了笑，“能有多要紧，何况……”

“来了。”漆氿说。

里头亭台楼阁皆有，许多植株，想来到夏日一定绿意盎然，中央的水池如翡翠一般，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棉絮似的白云，伸出去的水台上，漆氿背对着他们盘坐。

“殿下的这块玛瑙，兴许可以救他的眼睛。”霜缟君说，指了指漆汩，同时子息观察句瞳的神色，原本以为需要辩论一番，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漆氿直接拎起手边削水果的小刀，干净利落地割掉了挂绳，抛给霜缟君。

何况什么，她却没说下去。

长鱼午恍惚着回到蓬莱殿，望了一眼还睡着的姬焰，忽然起身，走进一直没有甚少踏足的天子书房。

蓝典：“！！！”

琥珀又歪在他身上发呆，安静温驯得让漆汩想起了琥珀猫，不知它归位后是否过得好，可惜神明之事，凡人难以置喙。

白云什么来着？

“我想求殿下的这块玛瑙一用。”霜缟君说。

蓝典不答，只道：“进去吧。”

漆氿下意识握紧玛瑙：“为什么？”

长鱼午找得满头大汗，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忽然想起那日似乎有个孩童，在远处吟诵一首歌谣，是什么来着？

“这是……？”靳樨问。

蓝典失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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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到姬焰床前，忽然想起了骊犀身边的那个小阿七，想起他的面具，会不会……长鱼午心中腾起虚假得几乎称得上是荒谬的猜想。

姬焰紧闭双眸，不能回答。

弦桐。

白、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