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槿愣怔当场,以为与那莲冠道人一般,是说江宜乃妖邪之物,要害人性命。
狗眼里似乎也含着泪,不过,乃是因腿骨为人所踢断,痛楚难当。黄狗舔舐姚槿的手,拖着瘸腿,闻着味儿寻向鸣泉山的山道。
姚槿骇了一跳,心想大半夜的,竟还有谁不睡觉?难道看见自己方才出去了不曾?
姚槿认得那人,连忙下榻,出外相迎。其人乃是鸣泉山雷公祠的住持,法言道人。江宜为雷霆所劈,能够活下来,也全赖她相救。
法言道人面色冰冷,望向姚槿,只说:“你儿命危矣。”
姚槿披头散发,以十指刨土。明月高悬中天,照耀着那新土之下露出的一截手腕,瓷白颜色,玉雕藕成一般,浑不似个人。
“宜哥儿!”姚槿声嘶力竭,发出的却是一声气音。
姚槿坐在窗前,对着油灯默默拭泪,心口似绞一般疼痛。
院里只见一团凌乱的脚步,一道拖痕,仿佛是江宜身体擦出的痕迹。姚槿蹲下来,摸摸那黄狗,泪眼朦胧。
的,随她一同嫁进来的还有东街两间的油铺子。江忱那时是清河县有名的才子,又考取了举人,前途无量,姚家倒贴钱也想把女儿托付给他。只可惜后来会试屡试不中,只得靠岳家捐钱买了个县官,一直做到现在。
风过坟山犹如无数低语,黄狗在无数坟包之间嗅闻,忽然呜呜低狺,以前爪刨土。那处新土方被人掘过,颜色犹与别处不同,姚槿一见之下几乎没有崩溃,大哭不已。
到得宗祠外,夜色静悄悄的,连只虫子都不曾出声。
前院一股血腥味,姚槿两眼翻白,差点没晕过去,但见祠堂高阔的门楣下,两扇大门对开,内中一只火盆余烬,里面人影全无。看院黄狗瘸了一条腿,倒在一地狗血里奄奄一息,见到姚槿,发出细细弱弱的呜咽。
姚槿只稍犹豫了一瞬,起脚便往角门去,法言道人只是不动,站在树下如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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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催命符似的,令姚槿马不停蹄,赶往江家宗祠。路上心悸的毛病犯了,揪着胸口鼓风似地吸气。
姚槿跟着瘸狗,走向宗祠背后的坟山,土路上拖出一条鲜红的血迹,面目狰狞。
那人影从树冠下走出来,为天边明月照亮,乃是一位乌青道衣、发结高鬓的女道人,手持一柄拂尘。
法言道人说:“你再不去,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方流出眼泪,又记起法言道人所说,乃是要她快快去救江宜。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开了锁的铜枷落在地上,姚槿一见便知是家里来人,背着她把儿子带走了。
姚槿
窗外槿树于夜色下,伞盖一般,下面仿佛有个人影。